第137 龙雀同辉[第1页/共3页]

七探盘蛇枪的杀招硬生生止在半空，赵云喉头涌上腥甜。他眼睁睁看着白龙虚影在军阵上方痛苦翻滚，而朱雀纹路在士卒背上灼出青烟。

是夜，赵云单独跪坐在军器库。龙胆枪横陈膝前，枪身螭纹里游动着赤雀光影。展昭留下的酒葫芦压在《泰律》上，扉页讲明墨迹未干："武道为刃，军魂作鞘，方不伤握刀之手。"

海风卷着晨雾灌入窗棂时，朱雀营的新旗终究升起。玄色缎面上，白龙与朱雀首尾相衔，底下缀着三百士卒的血印。

三百道血光冲天而起。兵士们脊背上的朱雀纹路剥落血肉，在军阵上空凝成遮天蔽日的火雀。赵云的白龙虚影本能地想要弹压，却在半途硬生生窜改枪势，任由雀群掠过龙鳞。

龙胆枪俄然收回悲鸣。

糜芳啃着鸡腿的手俄然僵住。望远镜里，朱雀营的玄色旗号掠过海平线，白龙虚影与朱雀军魂流转共生。

赵云赤着上身立于校场中心，心口旧疤被星火灼得发亮。三百朱雀营精锐呈八卦阵跪坐，甲胄全数褪去，脊背上的朱雀纹在月光下出现血光。

咸涩的海水漫过战靴，他闭目时清楚瞥见：十七岁在幽州救回的婴孩，现在正在青州书院描红；界桥血战幸存的伤兵，成了泰山匠作坊的铁匠；就连上月被他怒斥"脆弱"的新兵，昨夜还偷偷给战马梳理鬃毛。

"末将错了。"

"成了！真的成了！"诸葛亮挥毫泼墨，额间龙纹将这一幕拓入《八阵图注》。册页间闪现出前所未有的阵型：龙首为锋，雀翼为盾，龙尾扫过处雀成仙箭。

"龙魂破甲，雀炎焚身。"太史慈的玄蛇鳞甲嗡嗡震颤，"好个赵子龙！"

赵云接过陶碗的顷刻，校场的朱雀纹同时发烫。他看清了每道纹路深处，本身持枪卫道的剪影，不是弹压，而是保护。

沙哑的嗓音混着血腥气。赵云想开初入泰山时，主公拍着他肩膀说"子龙的枪该为万民而鸣"，可当他真正站在阵前，三十年的武道本能却像困住白龙的桎梏。

"成了！"

静。

"本来如此。"仓促赶到的刘备拽断一缕麦穗，"子龙的白龙越锋利，朱雀的朝气就越盛。"荆冠垂旒扫过海面倒影，那边有白龙衔穗、朱雀播火的奇景。

展昭的玄色鹤氅俄然掠过阵前，星火凝成的鱼网撒向躁动的战马群。辽东骏马被火光惊得四散奔逃，却期近将撞上礁石时被无形气劲托住马蹄。将士们惊魂不决之际，忽见智囊拽过个十六岁的幽州少年，将他的佩刀塞进赵云掌心。

"放箭！"

海鸥掠过桅杆的尖啸刺破死寂。

"奉求诸位......"枪尖垂地三寸，"助云保护这承平。"

"末将......不懂。"

波浪轰然拍岸。

"军魂不是你的附庸和牵绊，是镜子。"展昭的鹤氅在暴风中猎猎如旗，"照见你杀敌的执念，也映出将士的牵挂。"

赵云踉跄半步，俄然将龙胆枪深深插进礁石裂缝。

"子龙，看好了！"

"收枪。"展昭俄然拍向龙胆枪尾。

"就是现在！"星火炸成漫天流萤。

不等答复，星火已凝成滔天巨浪。赵云本能地挺枪刺向浪峰，白龙虚影吼怒着撞碎水墙，却期近将触及海面时被展昭按停止段："收三成力，留七分神！"

"现在把你娘的药方就在刀上。"展昭指尖星火掠过刀身，密密麻麻的药材称呼闪现在刃口，"朝波浪劈一刀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