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北地苍狼[第1页/共2页]

竹简展开的顷刻，淮南独占的栀子花香混着血腥气劈面而来。

"调集众将。"袁绍的声音像是从极北冰原传来，"把刘备的使者请出去，赠马收下，野参送到邺城。"

"说本将睡了。"

车驾内金丝炭盆俄然爆出火星。

"公路...死了？"

当星空亮起时，逢纪送来的密报正在案头燃烧。那上面详细记录着袁术如何熔炼玉玺、如何被展昭焚尽五十万雄师。火光照亮袁绍鬓角重生的白发，这位方才一统北方的雄主，现在竟在竹简灰烬中瞥见了本身的倒影。

许攸趁机将茶盏重重一搁，翡翠扳指在案上磕出清响："要论骄横，谁比得上我们郭大人？上月强征河内粮草，害得张杨旧部差点叛变..."

车驾转过辕门拐角时，正撞上文丑操演马队。三千白狼骑的锁子甲在薄曦中泛着寒光，马鞍旁吊挂的连弩机括泛着幽蓝，恰是半月前从黑山军缉获的并州秘器。

东南风送来淮南焦土的气味，他俄然解下螭纹玉带掷给亲卫："换先帝赐的那条玄色绶带来。"

郭图俄然嗤笑出声，镶着南海明珠的玉笏敲了敲案几："公与兄莫不是被界桥大胜蒙了眼？那大耳贼清楚是想调拨主公与曹操死斗！"

亲卫话音未落，三里外的山坳俄然传来闷雷般的弦响。袁绍翻开车帘的刹时，七支丈二铁矛扯破雾气，将百步外的青石箭靶轰成齑粉。烟尘中缓缓走出的重甲方阵，每块铁叶甲都淬着辽东传来的乌光。

"然后让曹孟德坐收渔利？"田丰的灰眸俄然暴睁，额角那道疤痕微微抽动，"别忘了吕布是如何败亡的！骄兵必败！"

"主公，许攸求见。"

"主公！八百里加急！"

传令兵的马蹄声撕破演武场的肃杀。袁绍蹙眉看着那匹口吐白沫的幽州马，马鞍侧吊挂的"急"字铜牌沾满血渍，是逢纪派系的标记。

帐外俄然突入的哨骑浑身冰碴，怀中紧抱的漆筒烙着汝南袁氏宗祠的螭纹，是家属最初级别的密函。

"主公，颜将军的先登营正在试射三弓床弩。"

"归去奉告玄德。"他俄然拽过使者衣衿，虎口还沾着袁术密函的血渍，

他瞥见轰隆车抛出的不是石弹，而是浸满火油的草球，落地刹时炸开的火浪竟凝成狼首形状。这般凶戾战法，与当年洛阳城头阿谁谈诗论赋的贵公子，早已判若两人。

袁绍的指尖无认识摩挲玉带螭纹。

文丑的双眼迸出精芒，令旗劈落的顷刻，三千骑俄然裂作七股。前排重骑挺起丈八马槊，两翼轻骑挽弓搭箭，中军竟推出二十架改进过的轰隆车，那是审配派人潜入曹操那边，重金购来的‘三手’构造图样。

他望着这些相互撕咬的谋士，俄然想开初入冀州的盛景。当时沮授还能与田丰共推粮策，许攸尚愿为郭图查漏补缺，现在却...

文丑一只手擎着令旗，右臂肌肉虬结如老树根须，当年界桥血战留下的创伤，反倒让他的骑阵更添凶悍之气。

暮色淹没演武场时，袁绍单独登上邺城箭楼。

脚下是连缀百里的虎帐篝火，颜良的重甲步兵正在给三弓床弩涂抹辽东传来的防锈膏，文丑的白狼骑在给马匹喂食掺了麻黄的草料，这是审配从匈奴巫医处求来的秘方，能让战马持续冲锋不眠。

"他欠袁家的，本将会在泰山之巅亲手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