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岂曰寂灭兮与子同殇[第2页/共3页]
“风萧萧兮啊。”
因为衣冠士族最怕的,就是天下大同!
更别说是造反。
他一个小人物,安闲舒畅的天,才是他的天。
黄巾军与渔家渔民的分歧,不过脑袋上多了块黄巾。
幸亏顺从走踏板的马匹,对背上让人上箱笼并不顺从。只是时不时被缰勒的紧了,会半扭过马头,瞪大马眼,猎奇的看看前面的人在干甚么。
“将军如此火急?”
三十年交战,揣着上官剥削余下的俸禄节余,还家以后,才发明物是人非。家传祖田钧田勋田,都变成了衣冠士族的族田。
范阳的阿谁县令真可爱,竟然对疆场叛逆的放箭,真是惨绝人寰,生生造出了投效无门的冤案。
说罢,把身边的范鲤抱起来,朝刚上好马鞍的“三黑”背上一放,扭头牵缰拉马,闷头就走。
“舍不得就返来,牛叔载你回营。”
牛春是老父除役子来替,长幼离家,内伐不臣,外御敌寇,远征吐谷浑。前后二子,双双阵亡疆场。
“还是将军知我武勇,小风起兮鸟欢唱,内应一去兮破城防,恰是鄙人刚强。”
若言有苦兮与吾共裳,岂曰寂灭兮与子同殇。
“再送你一匹健马,百贯十匹帛,两个箱笼罢了。”邓茂安抚道。
“如此多的财帛,受之有愧,难以承担。”
朝廷不怕黄巾军,官吏怕的,是黄巾这张窗户纸,被捅破。
牛叔摇了点头,甩开了心头的邪念,俯身把脚下的雨披蓑衣拎起,又提起舟排上箱笼,一起递给踏板上搬运箱笼的黄巾兵。
正俯身收缆的牛春,闻声身子一挺,耸峙舟头,冲李轩畅快的一笑,热忱的勾手,红彤彤的大脸上,弥漫着朴素的泽光。
“把雨披蓑衣备好,霞出西方,云低不见阳,怕是晌时有雨。”
“唉。”
望着迫不及待慷慨赴死的懦夫一行,那苦楚悲壮的孤凄背影,舟排上的黄巾众,一人起声,数人合,庄严的唱起了歌: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牛叔,谢了啊。”
李轩被牛叔等候的眼神吓了一跳,从速把依依不舍的神采收回,化为慷慨赴死的激昂,“大贤能师在上,光辉的承平道就是我矢志不渝的果断信奉。你们是正面疆场,我是地下党。暗中的光亮奇迹总要有人捐躯,正所谓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
金色的阳光下,疾疾奔赴天国而去一行三马,越走越快。
因为天下没有了这块黄布分开,天下也就不在是衣冠士族的天下了。
为国交战平生,老来除役的老父,没能安享暮年。印子钱还不完,投充成了不顶用的老耕户,累死在了自家的祖田,现在衣冠士族的田间。
“小仙儿是条男人,你看他慷慨赴死,万分安闲。”
曾为彼苍而战的牛春,愿与彼苍共天下。
“邓帅误认怪鸟,原是云中一老雕。”
有安闲的日子不过,换个天又能咋地?
黄巾军与朝廷官吏,衣冠氏族,上高低下,里里外外,有太多的分歧。
李轩自傲道,“明天的我固然走了,但是明天,仍然会写下绚丽的诗篇。”
“…那就三匹健马,再予你两个护兵,路上帮衬。”
李轩必定道,“我就不信一辈子学不会骑马。”
津口河沿湿泥陷脚,长满绿苔,又湿又滑,泊舟于岸,同半停顿。人一脚踏出去,直接就摔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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