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圜丘祭天[第1页/共3页]

冷飞雪听了此言，心中拥戴道：是极，这老道就该杀！

次日，她起了个大早，直往东京南郊圜丘坛去。那圜丘占城南地七里不足，高三层，七十二级，博敞明丽，崔巍壮美。因皇家出行，四下兵甲林立，彩旗飘展，礼乐嗡鸣。围观百姓被隔在坛外，冷飞雪混在人群，侯了近半个时候，忽听一声礼炮鸣响。人群一阵骚动，但见一行人马浩大行来。打头的是两列蓝袍羽士，或持财宝玉圭，或捧美酒黍豆，或拿拂尘刀剑，或抱鼓琴盏钵。略略一算，那打头羽士不下百人，厥后更有一道童牵鹿，鹿上坐着个头戴高冠的老道，恰是那灵噩。他挥动一柄乌黑拂尘，蘸了些水，不断往人群中洒去，一面洒，一面喃喃念咒。一干百姓如获珍宝，竟抢着下跪，高呼：“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传闻江湖鼎鼎大名的‘介入派’便是朝廷喽啰，明里保护武林公理，公开里专为狗天子网罗美女入宫。”一人叹道，“‘介入派’的灵噩老道仗着皇权撑腰，广招门徒，现在部下竟有两、三万弟子，一干羽士道姑整天烧杀劫掠，四周横行霸道，真真搅得全部江湖鸡犬不宁！真该活毙了那老妖道！”

此时，灵噩正单独立于坛前挥动拂尘，催动咒语，燃烧道符，全然不顾危急逼近。而赵佶、刘妃惊得往侍卫身后逃窜，童贯、蔡攸等人高呼“护驾”，一时乱作一团。

不想，就在这通灵祭天之时，人群中突地窜起近百条身影。看架式皆是江湖妙手，手持刀剑，腾空虚度，直直飞向坛丘。冷飞雪心想：这帮人想必是冲着灵噩而来。

“……”刘妃望着拯救仇人，嘴里仿佛说了甚么。但人声喧闹，冷飞雪并未听清。只见那人深深看了刘妃一眼，回身入了人海。

“呵，听闻那天子老儿的园林要完工了。明儿调集了一班羽士，要往城南圜丘诚告祭天。”邻桌几个江湖野士围坐谈笑，不时有两言三语飘到她耳中。

冷飞雪方才看清那人不是别个，倒是“洛阳花”温若。他不是随苗十六往青溪投奔方十三了么？怎会在此地，又怎会帮起朝廷的人来？

世人谓我恋江南，实在只恋江南某。

灵噩大喝一声：“九曜顺行，元始盘桓，神光速现，覆护真人，吃紧如律令！”但见百余护法羽士将其围住，抵抗劲敌。冷飞雪见那群羽士武功不凡，定睛一看，竟是屈天枢、苏天璇、陈天玑、吕玉衡等人。令她骇怪的是，龙不归、白青颜也扮成羽士助那灵噩，摆设如此周到，显是早已晓得有人突袭。

她于城东找了家洁净堆栈打尖，叫了牛肉小炒、时令青菜，又要了半斤白酒。因改装成行商走货的大汉，不叫一坛酒，反倒不像了。此系得妙空师父之真传。她用唇碰了碰酒杯，心中暗叹，中原的酒也比西夏的酒香醇。

天子龙辇由四匹高头骏马并驾，摆布两侧是宠臣近卫，稳稳行至圜丘之下。那天子赵佶启帘下车，当即有一寺人躬身相迎。不久，车内还走下一名娘娘来，与赵佶一道拾阶而上，登坛祭天。但听灵噩道人一声高呼：“吾皇万岁！”是时，官民齐齐跪下，山呼万岁。

冷飞雪虽不明这朝廷之事，却夙来瞧不上溜须拍马之辈。至于刘氏，她曾从妙空口中传闻过，乃是官方女子飞上枝头成凤凰。

再看那曾经享誉江南的“锁月楼”掌门白青颜，也正使出成名绝学“孤月掌”。赵洛寒曾对她说过：“白青颜之掌法名‘孤月’，传闻是其幼年时误入山林，偶遇一世外高人，夜间独坐湖心，不为垂钓，却为钓月。白青颜拜了这报酬师，每日随其钓月。厥后那高人将研讨一世的绝技‘孤月掌’倾囊相授。白青颜学成后，自主流派，初创了‘锁月楼’。那掌法洁净利落，招式极简，传闻只要七招，可招招精美，式式绝杀。不难设想，初创此掌法的世外高人是位清冷孤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