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吓唬[第2页/共3页]

令容忙搁下茶杯站起家，将食谱掩了放在桌上，“夫君返来了。用过饭了吗？”

“少夫人呢？”他问。

令容闭目躺了半晌，仍感觉不安。

令容眨了眨眼睛，点头。

书案旁的灯火比别处敞亮很多，映照她披垂在肩的满头青丝，如黑缎柔亮。姣好的侧脸神采专注，肤白如玉，眉眼委宛，年纪虽有限，侧面瞧畴昔竟已有几分娇媚。

用罢早餐，韩蛰自去外书房。

是以韩蛰走进侧间时，便见她还坐在圈椅中，左手书卷，右手茶杯，瞧得当真。

令容虽甚少亲身下厨，对食谱却过目不忘，有红菱在旁帮着，要做菜也不算太难。

锅里油已烧热，令容谨慎翼翼地将一方鱼片煎得金黄，捞出放进熏鱼汁中腌着。

相府就那么大，杨氏又成心张扬，事儿便敏捷传开。

“那你住得惯吗？”韩蛰解了披风，回身往内间走。

令容便软声道：“这食谱写得风趣，我睡前无事拿来瞧了瞧，还望夫君勿怪。”

“你喜好看食谱？”他问。

全部院里，除了东配房廊下正放窗上厚帘的婆子外，不见半小我影。韩蛰行至屋前，自掀帘出来，绕过四扇绘花鸟的纱屏，就见外间灯火已熄了大半，姜姑同宋姑坐在一处，正清算令容的衣裳。阁房里人影闲逛，是令容带来的那两个丫环，却不见令容的身影。

令容仍保持半撑身子的姿式，半晌后才吐了口气，轻手重脚地躺回锦被中。

先前韩蛰单独栖于书房时，仆妇丫环们还暗自测度，感觉这少夫人家世不高，不太得夫君欢心，意有怠慢――拜高踩低，上自皇室宫廷，下至贩子官方，那里不是如此？

韩瑶因受邀去赴公主府的赏梅之约，先走了，剩下杨氏跟令容往庆远堂陪着太夫人坐了会儿，便仍回静宜院。

剩下的事儿都交予红菱，她只等那鱼片腌好了，盛给杨氏尝。

“嗯，哥哥要赴来岁的春试，提早上京来筹办。因怕我新婚住不惯，顺道来瞧瞧。”

韩蛰只点了点头，将那食谱放回书架，道：“本日舅兄来过了？”

令容略加考虑，便半撑起家子来，“前两日清算屋子时姜姑曾特地提示过，说这些物事都是夫君用惯的，不好等闲挪动，我也没敢碰。我晓得擅自碰夫君的物事，特别是书架，实在无礼，只是那食谱实在风趣，才会私行取了来瞧。如有冲犯，还请夫君勿怪，今后我再不敢了。”

太夫人上了年事，府中外务都是杨氏在管，因她行事周正和蔼，颇得民气。杨氏明摆着心疼少夫人，旁人还不得看眼色行事？

侧间中，令容倒是恍惚听到了她的话，倒是左耳进右耳出，半点也没进内心――

见佳耦二人同来，韩瑶先叫声“大哥”，便朝令容笑了笑，不冷不热。

小厨房不大，杨氏很有兴趣在旁瞧着，闻见扑鼻的香味儿，再打量令容时，眼睛的喜好几近快溢出来了。

这在杨氏跟前是极罕见的。

这些天相处，令容在静宜院待得久了，便觉杨氏也是爱好吃食的人，每回令容提起风趣的吃食，总能勾得她多说几句话。刚巧本日厨房里有新送来的鲅鱼，令容尝试着发起做道五香熏鱼吃，杨氏当即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