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吓唬[第1页/共3页]
令容略加考虑,便半撑起家子来,“前两日清算屋子时姜姑曾特地提示过,说这些物事都是夫君用惯的,不好等闲挪动,我也没敢碰。我晓得擅自碰夫君的物事,特别是书架,实在无礼,只是那食谱实在风趣,才会私行取了来瞧。如有冲犯,还请夫君勿怪,今后我再不敢了。”
韩蛰瞧着那双吵嘴清楚的标致眸子,将此中惊骇瞧得一清二楚。
令容闻声,神采微变。
全部院里,除了东配房廊下正放窗上厚帘的婆子外,不见半小我影。韩蛰行至屋前,自掀帘出来,绕过四扇绘花鸟的纱屏,就见外间灯火已熄了大半,姜姑同宋姑坐在一处,正清算令容的衣裳。阁房里人影闲逛,是令容带来的那两个丫环,却不见令容的身影。
她身上穿的是海棠红的寝衣,绣的花腔也是两枝海棠,因领口微敞,可瞧见胸前乌黑的肌肤,暴露些许嫩色抹胸。和婉贴身的寝衣将身材勾画得恰到好处,如初绽的花苞,虽不秣丽浓艳,却令人遐想。
到得杨氏居住的静宜院,韩瑶早已到了,身上穿戴金丝织锦对襟衫,底下是乌金云绣裙,脚底下蹬着羊皮小暖靴,打扮得洁净利落,似要出门的模样。杨氏则是家常衣裳,发髻中只插了支金簪,正同韩瑶站在缸边,瞧里头养的乌龟。
这在杨氏跟前是极罕见的。
令容闭目躺了半晌,仍感觉不安。
相府就那么大,杨氏又成心张扬,事儿便敏捷传开。
心中顿感不妙,握着茶杯的手一抖,几乎洒出来。
烛光静照,她全然未发觉有人出去,茶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留下潮润陈迹。
屋中顷刻暗下来,唯有月光从丰富的窗帘中漏入些许,暗淡宁谧。
韩蛰只点了点头,将那食谱放回书架,道:“本日舅兄来过了?”
“左手碰过,斩断左手。右手碰过,斩断右手。两手都碰过――”他盯着令容,缓缓道:“一齐斩断。”
用罢早餐,韩蛰自去外书房。
……
韩蛰半抬眼皮,有些惊奇地将她打量。就见她半趴在身边,胸口的盘扣早已系紧,唯有满头青丝滑落下来,衬得面貌愈发精美,那张脸上的歉疚不安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婆媳俩先回屋中坐着,过了会儿,红菱将余下的盛来,婆媳俩一处咀嚼。杨氏还分了小半儿出来,让姜姑拿给世人尝尝,都连声夸奖――少夫人年纪虽还小,却生得标致可儿,能在厅堂蘸墨挥毫,也能往厨房烹调好菜,这般百里挑一的妙人,那边去寻?
比方庆远堂。
金黄的鱼肉鲜香细致,外酥里嫩,杨氏尝了,笑意更浓。
这身材还是有点看头的,韩蛰勾了勾唇。
是以韩蛰走进侧间时,便见她还坐在圈椅中,左手书卷,右手茶杯,瞧得当真。
“你喜好看食谱?”他问。
银光院占地不小,五间重檐歇山的大屋,覆了琉璃明瓦,峻拔峻峭,披映月光。
见佳耦二人同来,韩瑶先叫声“大哥”,便朝令容笑了笑,不冷不热。
握茶杯的手也很都雅,嫩如春笋,有纤秀之姿。
这咳声却如惊雷贯入令容耳中,她循声瞧畴昔,看到暗淡的帘帐旁韩蛰负手而立,墨青色的披民风未脱去,乌金冠下神采冷酷如常,不辨喜怒。通俗的目光瞧过来,仿佛正落在她手中书上。
令容便软声道:“这食谱写得风趣,我睡前无事拿来瞧了瞧,还望夫君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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