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寂魂（四）[第3页/共4页]

我：“……”

我非常必定地点头，毫不会将此事流暴露去。我压根都不晓得他姓甚名谁。

鼠目兄台哎呦哎呦地叫着，怒瞪着舜苍，说：“你干吗踢我凳子！”

我点了点头，直奔主题，说：“贫道本日前来是想请…”

我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蓦地间触到舜苍的那双眼睛，深沉不已，他的全部脸都寒了下来，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我哆颤抖嗦地问：“如何了...”

进宫如此顺利，顺利得让我感觉有些蹊跷。

我拿起来猛灌了几口，方才渐渐平复了下来，难堪地解释了声：“刚才冲动了些，想不到这一国之君竟也…倒也风趣得很…风趣得很…”

孟婆说这是“冤孽”，想来我开了孽的头，却不晓得这结局是有多冤，实在有负我八卦界的训条。思及此，便更有干劲儿去体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赫连成太傻了，我方才做的那些，如果懂点江湖戏法的，便能够做出此等假象。身为一个国君，他多多极少也该体味一点嘛！如何连这点警戒之心都没有？

四周的客人都齐齐望了过来。

玉黄的龙袍在这暗淡的宫殿中显得愈发明亮，但那该是如何一双眼睛啊，若不是他起起伏伏的胸膛，我当真以为这该是个死人了。

叫我如许一唬，各位官爷焉有不承诺的事理？

舜苍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公然是惊六合泣鬼神。”

赫连成，年代未将他的面貌磨改多少，犹可见年青时的英朗。浓眉暗眸，薄唇泛白，一双无神的眼睛在瞥见我的那一刻，俄然就燃起了不一样的神采。

多年前我见赫连成的时候，是在飘荡着血丝的疆场，当时他还是个少年，有着谋得天下的勃勃野心，曾经将这个国度搅得一塌胡涂，坐上了无人可及的位置，开启了一代乱世。

我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对他的话坚信不疑，问道：“真是难逃您的慧眼。我刚来到皇城，想在宫中找份差事，你可知有甚么机遇能入宫吗？”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我当时对赫连成说的仿佛是：“青城有一歌女伏音，乃天上若神转世，得之可得天下。”

众御林军见他，不知为何就已屏气垂首，连一句查问都没有，真是太不失职尽责了。

我这一套，在凡人面前就非常有效。

现在再见他，是在都丽堂皇的长音殿，此时他已几近知天命之年，拖着病躯躺在榻上，光阴挥手弹指间，数十年的光阴让他的棱角更加得通俗和锋利，若不是那蕉萃不堪的病容，怕是任何反贼见了他的模样都能立即撤销谋反的动机。

鼠目兄台揣了揣袖子，小眼睛放得贼亮，兴冲冲地说道：“说你小门小户孤陋寡闻你也别辩驳，这皇上阴晴不定，宫中人都战战兢兢，变着法地要出来，另有你如许想着法进宫的？”

如果换了其别人，鼠目兄台定能大喊一句，“你觉得你长得有多好，也不撒泡尿照照！”，但在舜苍面前，他实在无颜说出此话，舜苍长得真好。

*

去你的。

舜苍仿佛被呛到了，悄悄咳了几声，俊眸移到了窗外。鼠目兄台冲他努了努嘴，对我说：“这一名，不八卦也不能八卦。”

我晓得他为何问我。

说得太对了！

我心下迷惑，拱手敬道：“是吗？兄台是哪道之人？”此人生是凡胎，不像是我魔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