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谈判[第3页/共5页]

晴波哪怕下跪，这背脊还是挺得笔挺，不卑不亢地磕了一个头，正视晏苍陵的目光：“舍妹一时无知，获咎王爷，奴身为长姊，亦有不对。王爷若见怪于奴，奴无话可说，但若要降极刑于舍妹，奴便不平气了。”

“遵循桓朝律法，暗里发卖别人者，徒三年，却罪不致死。”

“嬷嬷害的？！”晏苍陵狠狠地剜了梦容一眼，“若无你首肯，此药从何而来！究其到底，是你害的！”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梦容眼泪如开闸大水而下，猛地下跪，头磕得比外间风声还大，“王爷，求你救救奴！”她膝行到晏苍陵的面前，扯着他的大腿连面子都不要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晏苍陵眼色阴沉，有如乌云翻卷，他负手踱步走了数步，看似在焦心肠寻体例对于晴波——这让晴波脸上的笑意更甚。

晴波摇首，黯然隧道：“王爷聪明绝顶，奴一小小的妓子，外加舍妹的命掌在您的手中，奴焉敢再有所欺瞒，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她鲜明抬首，目中出现决意，“望王爷放过舍妹，她是无辜的。”

“哦？你如何不平气。”晏苍陵沉了沉肝火，他大步走到椅边落座，却不唤晴波起家。

唇角一勾，晏苍陵骄傲地逼近前一步：“本王不知，本王的人，何时同你如此交好了。”

晏苍陵将晴波的高兴支出眼底，同乐梓由对视一眼，点头道：“本王说话算话，只消你虔诚本王便可。”

“是，奴服膺在心。王爷饶命之恩，奴没齿难忘，今后王爷如有何调派，奴定经心极力。”

晏苍陵嘴角忽而扬了起来：“桓朝律法固然未有，但你不知芳城是本王的地盘么。在这儿，本王便是天，芳城的律法皆归本王管！”

吓！梦容神采唰地变得惨白，桓朝有律，不顾别人志愿暗里发卖人丁已是当罪，现在竟还发卖官家之子，这有一百个脑袋都不敷砍！

晏苍陵眼底一亮，并未活力，沉然道：“可令妹卖的是尚书之子。”

晴波垂首，咬牙道：“奴只需派人弄来他城参军的笔迹同官印，再仿照一份过所，并加以易容，便能够他城之人的身份，回到芳城。”

“说！”晏苍陵双眸一眯，雷霆之意分较着现，“如有作谎，死！”

“啊！因此因此……”梦容叫了一声，大口喘气几下，“因此便喂他服下了梦魇，再让嬷嬷管束，以后喂很多了，他……他便被吓得哑了，啊啊啊，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也是克日方知他哑了的，王爷不关奴的事，都是那些个嬷嬷害的！”

“好！”晏苍陵反怒为笑，禁不住为她这份才气而拊掌，“你果然短长，本王真是藐视了你。”

“奴不敢。”晴波淡然接招，始终进退有度，未几说一句。

“你仿佛很对劲？”晏苍陵蓦地插入一句，话音平平，看不出是喜是怒。

“舍妹不识汲引，冒犯了王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已是开恩，奴又怎敢相救，求得舍妹留下一命，已是万幸。”晴波又是深深一拜，接过乐梓由递来的带药的药，深吸了一口气，毫不踌躇地喂梦容喝下了。

“哦？那你可要给她解药？”

“啊！”梦容一声尖叫，神采惨白惨白，几近要晕阙畴昔，“奴说奴说……因此人不平管束，见人便大吼乱叫，挣扎间还弄伤了很多的人，奴……奴没体例，王爷您也知，我们做这行的，总得要使些手腕，管束好了，方能拿出去卖，因此……”她顿了顿，用心将“而”字拉得老长，想将这题目给混畴昔，不想晏苍陵却一句话也不说，只将匕首往内一压，立时在梦容脸上划了一道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