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门户（一）[第1页/共4页]

马光春点头应和道：“不错，宣府鞑子人多势众，我军死守孤城无益，为今之计，还是向大同府内撤，与姜瓖联手死守府城，等候我军山西主力达到。”

韩衮接过话道：“恰是如此，侯总管全军毁灭次日，鞑王阿济格率军亦到柴沟堡，数万雄师围攻堡城，只一日，堡城便被攻破。”

韩衮往下说道：“堡城守备之以是这般不堪，鞑子兵马浩繁是一个启事，另一个启事，则是目睹侯总管及友军全被伤害，守兵大多骇然，士气全无而至。堡城被破前，孙传庭调集全军想要突围，但白广恩、牛成虎、高汝砺、武大定等贪恐怕死，叛变孙传庭举兵投降了鞑子，贺珍、孙守法等护着孙传庭搏命力战，幸运捡回性命，带着五千残兵跑了。”

“这雨终停了。”

杨招凤见到韩衮，与他相视而笑，道：“韩大哥，弟兄们到底还是顶住了！”

马光春沉着脸道：“柴沟堡呢？”

韩衮承诺一声，转而说道：“前日有标兵归城，言称卫城东北永加堡、新平堡一带有大片无主麦田的春麦待收。那边地处宣府、大同之间，不管如何都不能给鞑子收了去。倘若我军后续要转移，也需提早将春麦抢收。”

韩衮一面号令兵士打扫疆场，耐烦汇集每一名明军将士的尸身掘土安葬，一面纠集后营随军大夫尽力救治伤员。

凌晨，雨过晴和，还没到中午，早是骄阳当空。

有此前例，职位尊崇如阿济格尚且功不抵过，今后统统清军将领在带兵过程中，都格外重视退兵撤兵，乃至于与打击相提并论。谭泰是黄台吉正黄旗遗臣，耳濡目染更胜旁人，是以他退兵，殷勤谨慎，且战且退、退中有攻，等杨招凤与王辅‘臣带着救兵到达城郊，清军已安然撤出数里。

但是随后，黄台吉得知阿济格在撤兵过程中一变态态，没有派精骑殿后保护辎重、没有以红夷炮射击边疆堠台虚张阵容、没有预先在己方国境内屯积粮草导致军队挨饿，犯了一系列弊端，导致明军勇于自后追击形成了清军伤亡，故而立即攻讦阿济格“此与败走何异”，峻厉惩罚了包含阿济格在内的一众将士，乃至出征二十旗中有四名固山额真遭到罢免、十一名固山额真遭到罚银及剥夺统统战利品等严惩，操纵雷霆手腕严明军纪。

马光春道：“行，亦可提早给姜瓖打号召，让他筹措起来。”

正行走城头，有一骑自马道驰上来见韩衮，韩衮见是卖力城外哨探的胡可受，便直接问道：“那里的环境？”

胡可受拜别不久，东北面有塘马至，韩衮扣问杨招凤带兵刈麦景象，塘兵答道：“杨参甲士未几，但号令军民同力抢收，停顿顺利。为了抓紧转送麦子，杨参军使百姓运麦，承诺运麦到大同府城，大家都能拿得赏银。这一来，既可在刈麦同时运送麦子，也能鼓励百姓趁便迁徙了，一举两得。”

韩衮道：“我军退，不能只顾退。鞑子数万雄师，耗损甚巨，沿途尽能够坚壁清野，对死守大同无益。”旋即道，“等天了然，杨参军将带兵去东北面的新平堡、永嘉堡等地抢收春麦，我军可在这里多留一两日，兼顾窥伺宣府鞑子的动静。”

韩衮叮咛道：“若见鞑子雄师，不要胶葛，速速撤离便是。”

韩衮以手扶额，看看似火骄阳，又看看城外。城外，无数光着膀子的兵士正热火朝天裁撤凿毁羊马墙、水闸门等，并清军此前攻城未及填埋的坑洞也都填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