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西门庆挥金厚葬爱妾(1)[第5页/共5页]
孟玉楼说道:“娘,不是这等说。李大姐倒也罢了,没甚么。倒吃了他爹恁三等九格的。”
西门庆让到前边卷棚内,问其以是。
瓶儿说:“我的哥哥,你还哄我哩!刚才那厮领着两小我,又来我跟前闹了一回,说道:你请法师来遣我,我已告准在阴司,决不容你。还申明日便来拿我。”
月娘对娇儿和玉楼说道:“不知晚夕甚么时候死的,衣服也未曾穿一件在身上。”
经济摇点头:“我是不敢请他。头里小厮请他用饭,差些没一脚踢杀了,我又惹他做甚么?”
瓶儿待西门庆出去,唤了迎春和奶子:“你们扶我面朝里略倒倒儿。”又问:“天有多咱时分了?”
奶子道:“鸡还未叫,才有四更天吧。”
西门庆从速问道:“法官,可解禳么?”
西门庆谢了,打发徐先生出门。不觉天已发晓。因而分拨家人小厮到各亲眷处报丧,又令人往衙门中告假,使玳安往狮子街取了二十桶瀼纱漂白布、三十桶生眼布来,雇来很多裁缝造帏幕、帐子、桌围,另有入殓衣衾缠带、各房里女人衫裙,外边小厮伴当,每人都是白唐巾和一件白直裰。又兑了一百两银子,教贲四往门外店里推了三十桶魁光麻布,二百匹黄丝孝绢;又教搭匠在大天井内搭五间大棚。西门庆又叫过来保来问道:“那里有好画师?寻一个来逼真画像。”来保应诺去了。
吴月娘正和李娇儿、孟玉楼、潘弓足在帐子前面安排各房丫头和家人媳妇做事,闻声西门庆又哭起来,喉音也叫哑了,问他,送茶与他吃,他只是不睬。月娘只得对玉楼几个说道:“瞧这个韶刀!死也死了,你还能哭活她?哭两声,丢开手罢了,只顾扯长绊儿哭起来。这几夜没睡,头也没梳,脸也没洗,一夜下来,黄汤辣水还没尝着,就是铁人也禁不住。把头梳了,吃点甚么,另有事儿要办哩。”
潘羽士只得说道:“也罢,等我与她祭祭本命星坛,看她命灯何如。”
玉楼问道:“他本来还没梳头洗脸?”
瓶儿又把迎春、绣春分给大娘、二娘房里的事说了。西门庆说道:“我的姐姐,你别说了,谁敢分离你的丫头?奶子也不打收回去,都教她们为你守灵。”
西门庆这才叮咛丫头好生看管,出了房。他走到后边上房里对月娘说了祭灯不济的事,又说道:“刚才我到她房中,她说话儿聪明。但愿是熬过来了才好。”
月娘听了这些话,心中就有些不耐烦,对西门庆说道:“你看韶刀,哭两声儿丢开罢了。一个死人身上,也没个忌讳,倘若口里恶气扑着了你,你也就真要同她去了。她没过好日子,谁过好日子来?人死如灯灭,半晌时不信。留得住她当然好!大家寿数到了,那个不打这条路儿来?”因而要李娇儿和孟玉楼去寻衣服来与瓶儿穿上,本身则和弓足一道为瓶儿梳头。
弓足接过来讲道:“你还没见,头里给她穿衣服梳头,他来看几遭,眼鼓鼓的,好似人家没给她穿好的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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