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说书[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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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谦抱玉姐出来时,连程老太公、林老安人并苏先生都听。只听那女先儿再嘲弄读书人:“话说有一官人,自幼十年寒窗苦,读得书、中了举,官家见他有才,便命做县令。这官人上任,衙内差役世故,常不听使。官人大怒,道‘不听我话,我且要问罪,你是认打哩,还是认罚哩?’那衙役便问‘官人,打便怎地?罚便怎地?’官人道‘要打,我打你二十大板,要罚,罚你吃二斤五花肉’……”
这头素姐被这两个勾得听住了,那头何氏将青儿各式揉搓,终拿了个错处远远卖将出去。青儿内心惶恐,恐怕何氏将她卖往苦地,倒思往素姐处求援,哪料程宅作主并非素姐,动静未到素姐跟前,早被截住。青儿一步三回顾,被何氏发卖,素姐尤听这“夙世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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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谦承诺一声,带玉姐出去,便往人多处所去,茶肆里人正多,又有听弹唱。弹唱先生正说那“流浪公子中状元,私定毕生后花圃”。玉姐听了,笑得直打跌。程谦点点她鼻子:“你笑甚?”
女先儿尚未说完,满屋已笑开了,秀英道:“想这官人吃厌了肥肉,觉得吃它便是罚了?”
不消数日,玉姐不特官话已说得有模有样,便是措词,也不似秀英等,倒好沾了些苏先生文气。未免令秀英非常忧愁:“学了官话倒好哩,出去与人说,也不怯场,倒好唬人。只恐学得酸文假醋,又与邻里说话也这般文绉绉,岂不让人嘲笑?”便说动程谦得闲多带玉姐往贩子里走,勿使她官话方言皆娴。
秀英于何氏处陪了很多谨慎,终回转过来。何氏亦道:“你休要多心,这二年相处,你是甚样人,我还不知?你有私房,多留与玉姐方是。我这家里,只要死鬼还,总比你家轻易些儿。只是令堂忒风雅哩。”弄得秀英满脸通红,讳饰吱唔。
苏先生经常尾随,尽管听、看,内心默记这贩子糊口,并未几插言,只偶有见贩子争利,返来提点玉姐,不成过于拘泥:“贪小利而失大节,可悲。”
等素姐醒过神儿来,秀英天然奉告她:“留下来恐合气,打发她回主簿故乡去了。”素姐一想,青儿虽与主簿分离,到底不消主母面前受气,只叹惋一回,也便撂开去,只偶尔听女先儿弹起琵琶,说:“不如宛卿弹得好听。”
玉姐乖乖畴昔听苏先生开讲。
苏先生扶额道:“老是说不过你,你过来,我与你讲韵。”
玉姐悄声道:“这先儿哄人哩。”
玉姐于她先生话,自有另一番解释:“使诈只得一次利,没了信誉,人便不信了,做不悠长。”
苏先生只好再点醒于她:“与人说话,休要过于直白。”
女先儿因程谦说到余家,又说及余家女儿,思程家只要女儿,便故意卖个好儿,笑道:“将到时候了,这一日扰了府上,奴便再说一个笑话儿,权作结束,只博一笑哩。”
林老安人便叫说。女先儿把弦儿拨两下,方开口道:“即说张公闻李公家生了孙子,便往道贺。到了李家,将说‘恭喜’。李公道‘是个孙女儿,不是孙子哩。’张公道‘也好’。不料门外有四抬大轿,抬着个贵妇人,张公、李公皆往门首望去。李娘子道‘有甚都雅?不过是四个恭喜,抬着一个也好罢哩’。要说繁华,真不拘男女哩,府上姐儿生得恁般都雅,又有福相,迟早权贵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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