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温相[第3页/共4页]

玉姐因叨教九哥，凡入京之举子，京外凭其路引、京内凭其户籍往礼部领件厚衣、钱十贯，以御寒。有因寒成病之举子，亦可领些药钱，以防因病误了测验。以国度比年被灾，本年两税未曾入库，这钱也不须礼部来出，统由内库出钱，举子不过几千人，玉姐满破了花不上几万贯钱，却与九哥拉拢天下士子之心，实是个划算买卖。

两个也不点破，余者如苏夫人、梁老夫人等，也是内心敞亮，却都不说。皇太后弄成现在这般境地，叫人怒也不是、怜也不是、笑也不是，干脆不再说她。

九哥便也不再问玉姐是如何使皇太后安生。

说得玉姐脸上一红，道：“您这般说，我更加无地自容了。他要手头宽松了，您再看我如何费钱，到时候怕又要说我豪侈了。”梁老夫人笑道：“那样倒是无妨。”申氏对秀英道：“这会儿却好说这个话了，当初与九哥说亲，便是看中你家这条儿好处。穷日子穷过，富日子富过，总想着过好，有股子劲儿。”

只是湛哥与佛奴之事她能做得了大半主，章哥已是太子，非特她说不能定，便是九哥放话，也必要问一问大臣意义。如何要依本身之意行事，倒是须得细细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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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同是颠末大事，平素里也是八风不动，孝愍太子妃是半个先生，说过很多宫里讲究。现在两个尚且如此，不知那些个不如她们人又将做何想来？“不成欺”是事儿，世人丁里是个“短长人”却不是甚好话儿，今后与人有个不伏侍，都要道是本身欺负人了。必要有个别例，好拧过这口碑才好。

林辰心颇不安，道：“向来少年进士并不很多，侄儿这一科若再中不了进士，便要回籍了。”秀英道：“又说傻话！这回中不了，下回再中。实不想考了，你也是举人了，便谋一出息又怎地？何必回故乡去？”林辰忸捏伸谢。

秀英一想，道：“也是。”所谓事理，不过是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若说皇太后至心觉得本身做错了，不当谋废立，秀英是不肯信，申氏亦不肯信。两人皆想，皇太后现在想还是锦衣玉食好糊口命，须得不再与帝后寻烦恼。却不如玉姐并非以此事威胁，乃是“以死相胁”。

朵儿见玉姐想事，拦住了要回事小宫女，将人往旁一扯，却问：“你有甚事要禀？”小宫女道：“先帝那位老秀士有事请见哩。”朵儿心知这位老秀士乃是先时因太皇太后卧病，皇太后侍疾，便将所扶养之长公主二十一娘交与她把守。皇太后现在又“静养”，淑太妃不肯接这烫手山芋，这二十一娘便又交与她来把守。她来，想是与二十一娘有关。朵儿心想，天家公主向来不是肇事人，莫非是身子不好？

玉姐听老秀士这般说，便道：“你且归去，这两日我自有安排。”老秀士一颗心比方才还要扭捏不定，却也只得退下了。

玉姐已经听着了，问道：“有甚事？”

岂知这话儿叫玉姐听着了，亲来看皇太后，且说：“娘娘死也轻易，却不知人死了比活着还要艰巨。娘娘现在死，是惧罪自裁，只好作逆贼论，不得附葬先帝陵内，我也不好与娘娘另起陵，不如娘娘想住到那里？宗庙里也没您牌位，不知娘娘到了下头，要往那边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