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若无情我便休[第1页/共4页]

汤德宏在旁帮腔道：“母亲，不值为这小人气坏了身子。沈芸娘惯会做戏，早就从汤家给他弄足了银钱。现在瞧着父亲年寿已高，再难蒙混，又不忿汤家看破了他的真面，便想下落个不爱繁华的名，好拿到内里说嘴，坏咱汤家的名声。真真是好算计，真当汤家高低都是傻子么！”

汤夫人哽咽道：“老爷如此对待自家儿孙，他们自是不平。老爷若要为了外人，冷了自家骨肉，妾身倒是不平。无妨请我娘家哥哥和本县刚正贤能，就此论个短长。不然今后流言流言，坏了妾身名誉是小，损了汤家名声和子孙出息是大，还不如届时随老爷去了，免得今后悲伤。”

瞧着胡俊庭踌躇着气愤坐下，便对大师说道：“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本年七十有五，百病缠身，恐年寿不久矣。明天，便当着你们，将事情说个清楚，论个明白。重哥的母亲芸娘，自幼命苦，家中遭难，被人拐卖，无法入了秦淮河这个行当。可芸娘终是个心气极高的女子，硬是凭着才华和对峙，保住了明净，成了风华绝代冠盖南都的沈娘子。当时多少天孙公子求而不得，反而作茧自缚，看上了温家的至公子。方兄，你我兄弟十余年前常常结伴来回南京筹划买卖，秦淮河沈娘子的名头和故事，想你也是听过的。”

汤博辰冷冷地看着汤夫人，说道：“你倒是贤能淑德。不劳你操心，我早就请了你兄长和本县几位刚正长辈，这前后也该到了。原是想着等老夫没了，汤家高低必定容不得重哥。如果安排不当，重哥必定孤若无依，也故意全面你们脸面保护汤家名声不堕，便请了他们来做个见证，公允分离财产，让你们心折，让外人称道。你们便是不要脸面，等他们来了，无妨将汤家这些肮脏摊开来，说道说道，只是你们切莫悔怨。”

汤德宏畏缩地瞧着母亲，见汤夫人乌青着脸不言语，便叹着气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汤德宏一边拉着娘舅窃保私语，一边带路领着三位白叟走了出去。相互见面酬酢落座后，骆老爷冲着汤博辰说道：“汤老，就是前日打发人送信，为芸娘的孩子重哥分产之事吧。这原是汤家的家事，吾等本不便过问，不过便是汤老慎重拜托，就老着脸皮做个见证，还望汤家勿要见怪才好。”

汤夫人瞧着疯疯颠癫却相亲相知的长幼二人，妒火中烧，立起家来指着沈重骂道：“你这孽畜，和你娘那狐媚子一样，惯会假模假样，哄着老爷偏疼，不顾妻儿子孙。现在倒是装狷介，若真是清明净白有教养，就别下三滥地勾着男人攀附朱门。让人产业家太太看破了撵出来，又扮不幸乱来我们老爷，调拨汤家高低反面，一心谋夺汤家的财产。但是得了现世报，让老天收了去，不想竟还留着你这个丧了知己的白眼狼，在老爷跟前捣蛋。怨不得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娘是个贱人，你也是个贱种！”

汤老爷子又说道：“十四年前，我于湖州江上救下了沈芸娘，顾恤其红颜薄命，收留在身边，视之为女，当时老夫六十有一，哪有甚么别的设法。谁知随即发明有了重哥，为了孩子的出息，芸娘便委曲本身做了老夫名义上的妾室。当时方老也在，重新至尾都是见到的。”

这时，汤家的管事出去低头回道：“老爷、太太、大爷，舅老爷和本县方家、骆家、李家三位老爷前后脚到了，一同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