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渊渟动（下）[第2页/共6页]

她步步深稳，怀中手炉披发着丝丝暖气，只不过在刘和眼中，她每一步过来，都透着冰冷。

“五十年……”刘和愣了一下，反问：“大汉兵律是募兵制，战事一旦结束，统统招募的兵士都能够回归故里，如何会呈现此等环境？”

他似是自嘲，又似无法，身在这朝堂之上，在这步步算计的局中，哪一步又是本身所愿见的？

渊渟锋芒毕露，只要在他手中方能藏住这绝世锋芒。

是啊，由不得你我。

“那是天下统统人的梦寐以求，温饱罢了。”

“在这药神谷里，我读了十年书。”

“好。”

他侧脸望着刘和，眼神里尽是无法，点头：“你可晓得，今时本日，我最不肯的便是重握渊渟。”

“伯盛，交给你了。”

“你觉得，这天下事，就是一餐一饭么？”

刘和难堪地笑了笑，辩白道：“家父在手札里偶有提及，只是都不详细，北境苦寒之地，又是兵家重地，说轻松岂不是自欺欺人么？”

“你逃不掉。”刘和亦是淡淡点头，“我亦逃不掉。世事如棋，你我皆非执棋之人，不过是盘中棋子，身在局中，由不得你我。”

“子时已颠末端，是第二日了。”刘和声音冷酷，孙原听得出来他方才活力生机了，应道：“出去逛逛么？”

“和你母亲一样，饿死的。”

林紫夜没有答复，只是缓徐行下楼梯，紧身的紫衣勾画曼妙身形，即便透过外袍讳饰，刘和仍然能发觉这女子与孙原一样，都极是怕冷。

刘和所说的便是这两件事，而这两件事几近令关东的官府府库为之一空，他身为大汉议郎、大汉皇族，又岂会心中无数？

刘和不再多话，回身径往小楼去了。

“你也晓得！”

“统统无妨。”

“七年前，熹平六年八月，大汉三路雄师北征鲜卑，全军淹没，统统粮草辎重全数丢失，鲜卑数万铁骑在檀石槐的统帅下扣关柳城塞和卢龙塞。我父亲亲赴疆场，集合了幽州全数的屯粮，此中包含了冀州统统官员的俸田和府库的官粮，幽州十一郡国，所余积储不过才一百多万石，我父亲征发了两万四千青壮，硬生生将檀石槐的铁骑挡在边塞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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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我睡不下。”

他看着龚都，一字一顿，嘲笑：“你是想说客岁的南阳大旱，还是想说关东千里饿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