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醉月初见[第2页/共3页]
“衣服不是我弄脏的,是她本身弄的。”冬梅仓猝抢白道。
万花楼门口挂了一对荷花灯,取意为小荷才露尖尖角,熟客一看便知这是有新人要梳拢的意义。
夏月不接衣服,对金不换笑道:“嬷嬷买我来,是要买个丫头来洗衣服的吗?”
俞景鸿早早地来了,坐在临水的竹桌旁,竹子光滑凉润,夜风习习,一抹新月映在水里,随波泛动。
抹到那里都是一道红痕,胶泥般深重,如何也擦不掉。
万花楼内红纱垂落,通臂巨烛灯火摇摆,香兽里扑灭一炉金凤香,甜腻的香气覆盖,异化着酒香、菜味和各色人身上的味道,发酵出奇特的酸味,欲望的味道。
贰心底腾起一团火,炽热地燃烧起来。那里是夏月,清楚是夏阳,三伏天里最热的骄阳,逼仄袭来,不留余地。
他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张口,不谨慎吮了她的手指,软而香,像小时候吃过的米果子。一干来人笑得东倒西歪,李守银走过来,嚷嚷道:“不可,夏月,你也喂我吃个果子。”
李守银放下酒盏道,“那是他在你手里喝的,这酒不醉大家自醉。只怕是这酒如果然有毒,他也不舍得死呢,还得留一半魂看你呢。”
夏月不接,倒了杯酒送到他嘴边,笑盈盈问道:“公子,你可敢喝?”
夏月笑意不减,“瞧瞧,李公子,人这不是没死吗?”
江风习习,吹过竹楼,别有风味。
金不换走到她跟前,把衣服塞到她手边,“你既已入了万花楼,就要守这的端方,这衣服你穿不了不穿,但不能作践,既是你弄脏的,那你就本身洗洁净。”
“桃花酿?莫非拿夹竹桃泡的酒?我可不敢喝。”李守银举起本身的酒杯递到她面前,“夏月,你先喝一口,我们才敢喝。”
“小娘皮,迟早有天会进青楼的,看你那风骚模样,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又一桶冷水泼下,这会连他也一起浇湿。
金不换瞧着她艳若桃李的模样,心下计算,便又对冬梅道:“你既然不肯意把衣服给她,就好生收着吧。”说完便把衣服硬塞进冬梅手里。
烛光下,一名女子伏在楼梯上,血红的衣衫裹着小巧浮凸的身躯,白璧似的手指托着下巴,慵懒万分,不插朱钗,只鬓边一朵红花,眉内心一点红,双目含情,傲视生辉,一双唇红艳欲滴,像朵将绽未绽的藤月花。
李守银怒道:“给了三分色彩,倒要开染坊起来,她算甚么东西?”
金不换叮咛小耗子去取衣服,又对冬梅喝道:“小蹄子,你更加不像话了,竟然敢砸了蔷薇水!你晓得是多少银子买的吗?明天你别想用饭!去把统统的衣服都洗洁净了!还杵在这干甚么!”
“如何样?”引他同去的张举善对劲道,“长眼了吧?走,傻站在这里干甚么?带你出来体味一番,方才气觉出其间的妙处。”
夏月笑道,“劳烦嬷嬷。”
他低头望着那抹月色怔怔发楞,金不换也见机,不叫女人去烦他,只问他要甚么酒。俞景鸿想亦未想,便道:“桃花酿。”
浓得像化不开的胭脂。
张举善精力一振,指着荷灯对杜安道,“今早晨这里准是热烈,你我今晚就在这里瞧热烈吧。”
玉指尖尖拈着酒杯,粉红色的酒液摇摆不定,一片桃花飘零,香艳蚀骨。
“脏东西天然是要抛弃的。”夏月完整不在乎,独自走到打扮台前,拿起蔷薇水调匀敷脸。冬梅冲过来,夺过她手中的蔷薇水用力砸在地上,“你觉得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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