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郎君美姿容[第3页/共3页]
萧琮的病不是病,是毒。
是母体内带毒,还是生下后中毒?
萧琮暗叹一声。
萧琮瘦白的手指抚着光滑的玉质,微微入迷。
候立在书房门外的萧承忠轻步入内,他头戴乌色软幞头,身穿深青色圆领窄袖缺胯袍,腰间革带系着横刀,脚步健旺又轻盈。
每年夏季午后,只要阳光晴好,萧琰便翻墙跑到竹溪亭子里候着。
萧荣翻来覆去揣摩了一会,揣着方剂出了承和院。
这些药方的用药,多是和胃去寒的,换了平常医者,只当是去寒症。但研习过孙先生医毒卷的沈清猗却越看越心惊——这前后用药连起来,是去慢性寒毒的方!
她寒眸闪了一下,便放下此事不想。
沈清猗忖眉深思着,这一个月来思虑的医治计划已在脑中清楚,虽无非常掌控,但不走出这步,就绝无能够。
穿过一片葱茏的竹林,隔着一道小溪,她瞥见劈面的亭子中,一名清雅温润如诗上所说的“有匪君子”,轻操琴弦,那清澈的琴声好像这竹林溪水般,淙淙澈澈,涤去烦心。
但萧氏只怕就不平了。
那年恰是隆冬六月,萧琰头一回见到了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兰陵萧氏的嗣郎君——萧琮。
绿荫之间另有一汪汪反光的清澈,那是湖泊和蜿蜒的溪流。
兰陵萧氏会要一个双腿残废的世子?
萧琮斜倚在东面靠窗的长榻上,腰后垫着石青色的锦缎隐囊,神采惨白得好像一张薄纸张口可吹破,神态倒是温文而安然。
萧琰顺着苍松翠柏下的青石路走了好半天,身上出了层薄汗,绕过一个湖泊,穿过一片竹林,两三个亭子,又踌躇着过了两个分路的岔道……颠末一个花圃,才瞥见前面有个穿翠蓝色窄袖短袄束高腰襦裙的小婢抱着一束月季,疾仓促往前走着。
这些年他一向暗里让人照顾着那边,笔墨纸砚册本点心一应物事都让亲信侍卫时不时送出来,四时换季也有绢缎裘衣送入——眼瞅着又快入夏了,寒春的衣衫不能再穿了。
阿谁孩子,一见就让人喜好,却不知父亲为何不喜。
不测的相遇,结成了两人暗里的商定。
之前她最远只是到这里。
萧琰轻松跃下,沿着那条已走过无数次的苍松翠柏的青石甬路往北,途中颠末那条空廖无人的竹溪时,她立了一会。
另有万紫千红,那是花圃。
但是药三分毒,这般从不敷月起就耐久用药,必定大损固本的元气,越到年长越孱羸。并且,那毒素虽被孙先生用药逼到腿部,没了性命之险,但是腿部经脉也损。如果任其下去,就算吊着半条命,这双腿怕也废了。
“侍书,叫萧承忠出去。”他叮咛书房内的贴身侍人。
在这无边的景色里,掩映着檐院、廊庑、楼阁、亭台,迤逦而去,望不清,数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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