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谣言风波[第2页/共3页]
向翊研磨的手一滞,墨条在端砚上拖出长长水痕:"那牲口蹿得倒是快。"
"王妃的指甲染得倒是新奇。"他俄然抓住我的手,指尖抚过凤仙花汁勾画的新月纹。
枝条上残存的花苞砸在车辕,裂开时暴露里头裹着的黄符纸。
马车拐进王府巷口时,我俄然按住向翊欲掀车帘的手。
我佯装清算裙摆,趁机将藏在鞋底的边关密报往炭盆方向踢了半寸——那上头盖着北狄可汗的狼头印,现在被银霜炭的热气一熏,竟排泄近似血渍的暗红。
向翊会心肠接话:"库房钥匙在书房第三格暗屉,与那套《水经注》搁在一处。"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我瞥见街边卖糖人的老翁正对着我们的马车指指导点。
向翊执朱笔在边角讲明,墨迹沿着焦痕蜿蜒成奇特的斑纹——那清楚是我们在北疆时商定的私语标记。
为首的将领抱拳施礼,玄铁护腕磕在门环上铮然作响:"奉旨保护王府安然。"我盯着他靴尖沾着的紫宸殿特供香灰,俄然想起半月前户部侍郎被囚禁前,院中也是这般俄然多出二十盆金丝菊。
回府时天气已暗,角门处多了两列神策军。
"父皇明鉴,北疆十三城的粮草账簿......"向翊的声音俄然被门外鼓噪打断。
穿过游廊时,我数着琉璃瓦上未化的积雪。
向翊解大氅的行动顿了顿,我清楚瞥见他后颈沁出的盗汗将里衣领口洇出深色云纹。
皇上拨动翡翠扳指的行动顿了顿,我瞥见他拇指上那道疤痕——传闻当年夺嫡之争留下的——正微微泛着红光,像极了钦天监昨夜观察到的荧惑守心之相。
宫门前候着的内侍眼尾堆着笑褶:"贤王殿下万安,陛下正在御书房批折子呢。"他袖口沾着星点朱砂,想来今早又有哪个不利言官的血溅在了丹陛之上。
金丝炭爆开的火星落在《水经注》封皮,刚好烧穿了标注洛河堤坝的那页。
向翊撩开车帘的刹时,我闻声街角传来孩童鼓掌唱:"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御书房里炭火太旺,烘得九龙玺上金漆都出现波纹。
向翊的指尖悄悄掠过我后颈,那边还留着昨夜看星象图时沾到的墨迹,现在被他体温烘得发烫。
向翊俄然将大氅罩在我肩头,沉水香混着他衣衿上的松烟墨气,恰到好处地遮住我突然混乱的呼吸。
次日进宫路上,卖花女往我们车驾扔了把枯枝。
我盯着向翊腰间那块蟠龙玉佩,喉间像堵着团浸了冰碴的棉花。
掌灯时分,我倚在暖阁软榻上剥橘子。
"王妃细心台阶。"内侍尖细的嗓音刺破耳膜。
那袖中藏着的,是今晨进宫前神策军将领悄悄塞来的铜符——刻着贪吃纹的铜符。
暮色里飘来阵阵酒香,本该空置的东偏院窗棂上,竟映出五六道闲逛的黑影。
卖饴糖的小贩敲着铜锣颠末,我掀帘的手僵在半空——他腰间那串五铢钱,清楚与三皇子府邸门环上挂的厌胜钱形制不异。
更鼓敲过半夜时,我望着铜镜中卸了一半的珠钗。
我趁机将袖中账册摊开,油墨未干的数字在龙涎香里伸展腰肢。
向翊的喉结在我掌心下转动,他腕间那道旧伤疤俄然变得炽热——那是我们大婚次日,他为护我跌落马背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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