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烬余灰中辨忠奸[第1页/共2页]

戌时三刻，两人藏身荒废的义庄。棺椁裂缝里钻出只黑猫，碧绿瞳孔映着黛玉惨白的脸。宝玉撬开朽烂的棺盖寻水囊时，惊见棺底铺着的《金刚经》残页，边角盖着贾敏私印。经文夹缝用矾水写着："吾儿速离金陵，汝父非贾门血脉..."

"mm看这个！"宝玉抖开泛黄绢帛，竟是废太子血诏。朱砂写就的"清君侧"三字力透纸背，附着的名单上"林如海"三字被重重圈画。绢帛夹层飘落张婴孩脚纹，朱砂讲明"戊辰年腊月廿三亥时生于姑苏"，恰是黛玉生辰。

辰时雾散，黛玉在义庄枯井边遇见薛蟠旧仆。那瘸腿老夫从怀里取出个锡壶，壶底暗格藏着薛家商船日记："景和二年七月初七，载生铁三百斤至铜雀台..."日记边沿染着抹暗红，竟与黛玉掌心血渍同源。

宝玉引开追兵时跌入乱葬岗，腐尸堆里突现鎏金箱角。撬开箱盖的顷刻，二十具婴孩骸骨齐齐抬头，每具胸骨都钉着枚"景和通宝"。最深处躺着把玄铁匕首，柄端螭纹与他胎记符合，刃身铭文"弑父"二字在月光下淌着血光。

黛玉接过染血的断刃时，刃身"弑父"二字俄然崩裂。她望着忠顺王惊诧的脸，终究看清他腰间玉佩——与贾政密室所藏原是雌雄一对。佛堂梁柱轰然倾圮时，三百口鎏金棺在晨光中同时开启，将百年冤孽曝于彼苍白日之下。

"细心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千户的皂靴踏碎半截佛珠，檀木屑混着香灰溅上黛玉裙裾。她屏息听着靴声远去，忽觉颈后刺痛——半枚带锈箭镞正卡在香案榫卯间，箭杆残留的黛色流苏与贾珠遗物箱中的剑穗同色。

晨光染红窗纸时，忠顺王的马蹄踏碎佛前青砖。宝玉持断刃挡在黛玉身前，刀刃映出两人交叠的面庞。"好mm，本来我们生来就是祭品..."他俄然反手将利刃刺入心口，血溅上佛像金身，在"林"字上开出三百朵红莲。

"女人快走！"老夫俄然推开黛玉，本身迎上追兵的刀锋。血溅青砖的刹时，他掷出个油纸包，里头的婚书墨迹犹新："贾敏许配废太子侍读林如海..."黛玉腕间翡翠镯回声而裂，本来母亲临终说的"林家"，竟是东宫余脉。

晨雾裹着焦土气味漫过断壁残垣，黛玉从瓦砾堆里挣出半身，左臂压着的《金刚经》已烧成焦脆的纸蝶。妙玉引爆的火药味仍在鼻腔里打转，混着皮肉焦糊的腥气，倒像是那年端阳节王夫人赏的雄黄酒。

未时三刻，宝玉带着浑身伤痕返来。他手间断刃挑着个玄铁匣，匣面刀痕与贾珠遗物箱如出一辙。锁孔形如残破朱雀，黛玉将染血的羊脂玉珏按入，构造转动的声响惊飞了梁间燕子。

巳时三刻，残存的十二名锦衣卫开端盘点尸首。黛玉拖着伤腿爬进倒扣的香案下，铜磬裂口处卡着片带血帛书。借着天光细看，竟是妙玉手抄的度牒副本，边角朱批"废太子余孽"五字力透纸背，墨色与贾政密室令牌同源。

"mm..."宝玉的呼声隔着残碑传来，沙哑如锈刀刮骨。黛玉循名誉去，见他瘫在倒伏的韦陀像旁，月白中衣渗入血污，腕间金锁残片在灰烬里泛着寒光。一具焦尸横亘其间，焦黑的手骨仍死死攥着半块螭纹玉珏——恰是周瑞家那枚。

半夜惊雷劈开古槐，宝玉从树洞取出乌木匣。匣中账册记录景和二年至戊辰年间，四大师族经手八百万两雪花银，每笔进项都对应边关一场败仗。末页血指印按着贾母、王夫人、薛阿姨三人指纹，墨迹蜿蜒处显出黛玉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