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残荷听雨证因果[第1页/共2页]

戌时掌灯，妙玉被缚在银杏树下。锦衣卫扯开她中衣时，背上刺青显出赤色朱雀。黛玉俄然想起那日宝钗换衣时惊鸿一瞥的纹身，本来薛王两家女子生来便要烙这囚徒印记。老树俄然倾倒，树根缠着的鎏金匣里，二十万两官银借券正在火把下泛着寒光。

巳时暴雨突至，黛玉在匣中发明贾敏遗书。松烟墨迹被泪水洇开："吾儿见字时，贾府气数已尽。当年铜雀台下三百口鎏金棺，葬的俱是晓得东宫秘辛之人..."残页夹着缕婴孩胎发，系着的红绳与宝玉项圈金锁同色。

寅时的雨丝缠着佛前青烟，妙玉跪在蒲团上的影子被长明灯拉得老长。黛玉蜷在经幡堆里咳嗽，掌心血迹在素绢上洇出残荷形状。忽听得后殿木鱼声顿住，铜磬嗡鸣里混着刀鞘刮过门框的刺响。

酉时暮鼓声中，黛玉在藏经阁顶发明暗室。积灰的嫁妆里躺着支金累丝凤钗，与元春探亲时戴的九尾凤钗形制不异，只是凤目嵌着的东珠早已换成带血的铜钱。匣底婚书墨迹犹新："贾门元春许配废太子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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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佛门净地！"千户抬脚碾碎功德簿，纸页间飘落的度牒上，妙玉画像旁鲜明写着"废太子乳娘王氏"。黛玉攥紧袖中残页，终究明白水月庵的檀香为何总混着血腥——那日王熙凤呕出的钥匙，原是要开这口镇着三百冤魂的锁。

"施主该换药了。"妙玉托着粗瓷碗出去，腕间旧疤被烛火照得发亮。宝玉接过药碗时，瞥见碗底未洗净的朱砂，竟与宗祠血书的印泥同色。窗纸俄然破了个洞，半枚带血的铜钱滚出去，正落在黛玉昨日遗落的翡翠耳坠旁。

申时三刻，宝玉引开追兵跌入荷塘。腐叶下的鎏金箱盖俄然翻开，三百具白骨齐齐伸脱手臂。他挣扎时抓住半截玉带钩，钩身"弑兄"二字刺破掌心，血滴在白骨额间竟显出新字："贾源弑弟夺爵"。

妙玉煮茶时失手打翻红泥炉，炭火在青砖地上烧出蜿蜒陈迹。宝玉俯身去救，见焦痕竟与密道图暗合，指向大观园葬花冢。炉灰里滚出粒蜜蜡佛珠，中空处藏着的金箔上，"忠顺王府"印鉴正在余热中扭曲变形。

"二爷把稳！"茗烟从柏树后闪出，怀里抱着个油纸包。里头账册被井水渗入，却仍能辨出"景和二年铜雀台补葺"条目，经手人处按着贾敏出嫁前的指印。黛玉接过残页时，腕间翡翠镯子俄然迸裂，玉屑在晨光中化作三百点金星。

辰时三刻，妙玉在藏经阁打扫经卷。忽见《地藏经》书脊裂开道细缝，抽出张泛黄婚书。黛玉认出贾敏笔迹："今将薛氏宝钗许与东宫..."后文被血迹粉饰，纸角印着半枚朱雀纹，与薛家老宅井底金锭的印记严丝合缝。

"施主请看这里。"妙玉撬开佛龛底板，暗格里躺着把生锈钥匙。宝玉接过期，掌心俄然刺痛——钥匙柄端的螭纹竟与他胎记形状不异。铜锁开启的顷刻，经卷轰然倾圮，暴露墙洞中尘封的乌木匣，匣面刀痕交叉如三百冤魂的抓痕。

未时，追兵的马蹄声惊飞柏树寒鸦。黛玉藏身佛像后的刹时，瞥见妙玉腕间旧疤下模糊现出朱雀纹。锦衣卫千户的绣春刀劈开供桌，香灰飞扬间暴露暗格中的玄铁令牌——与贾政密室所藏恰是雌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