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是你[第2页/共11页]

“雷公子！你不消管我！你下山了，‘雪雁小巧花’如何办？”

处得久了，她发觉雷霆实在也挺成心机。每次来到酒楼，他老是一言不发，取出一锭银子往柜面一放。诸位老板瞧他这架式，均是挑最好的房间，菜也捡最贵的上。她不免咋舌，即便有钱，也不是他这么华侈的。

他们攀上雪山，山势越来越陡，雀鸟也极少飞来，风景却越来越美，翠绿的原始丛林，密密的塔松像是撑天巨伞，漏下斑斑点点阳光。

一名男人道：“就是要这件吴锦长衫，那边说值二百两银子。”

霜兰儿万分冲动，若不是她有幸赶上雪雁，怕一辈子都找不到这诡异的处所。她缓缓跪下，本身后承担取出早就筹办好的冰刀和冰槽，谨慎翼翼取下花朵，放在冰槽中。

长久憩息过后。

七彩叶子，托起一长串铃铛般的花朵，与书中描述一摸一样。没有一丝香味，却有令人置身百花丛中的感受。

霜兰儿又是一愣，银镯子才气当五两，这件衣裳竟代价五十两。不，这家黑店都给五十两，这件衣裳代价绝对在百两之上。五十两充足她在越州城中安设下来，也许还能租一个小门面，开间药铺。但是，这件衣裳有朝一日她得还给那白衣男人。她递上银镯子，“当镯子就行。五两就五两。”

霜兰儿见他虽停下吹奏，却并不回身，试着轻唤一声，“雷霆？”

小和尚似想起甚么，道：“对了，过夜的人多，只要一间配房空着。不知两位……”

风吹过，似在没有绝顶的竹海中掀起玄色浪朵，此起彼伏，簌簌声漫天哭泣。

龙霄霆悄悄点头。

接下来几日，霜兰儿一起跟从雷霆。他们自玉女山间又采了几味珍奇草药后，返回越州城中。她发明，雷霆未曾跟任何一人说过任何一个字，神采跟冰块似的。她晓得他绝非哑疾，如果他嗓子有题目，毫不成能用竹叶吹出那般动听的曲调。他只是天生不肯与人相同。

霜兰儿见他神情郁郁，谨慎翼翼问道：“雷霆，你有首要的亲人等着此花入药？”

他微微惊诧，扬起脸时，乌黑的发丝根根扫过她苗条的小腿。

霜兰儿愣了愣，一时候竟似置身云中瑶池，如此清尘脱俗之人，人间少见。

他长眉微微一挑，等着她的下文。

一身的白，连同手中的伞，也是红色。独一一点玄色便是他额头上的黑玉。白与黑，在他身上辉映得如此调和。

她从未听过这般奇特的声音，不知是何乐器吹奏，时而绵长轻颤，时而断断续续，好似东风拂面，江水静流。

朝奉自高高的柜台望下来，俄然眯了眯眼，道：“依我看，小哥身上衣裳乃是吴锦中的极品，如果当这个，我能够给你五十两，如何？”

有半晌沉寂。

现在，他正坐在绝壁边大石上。

霜兰儿望着地上解药残骸入迷，一言不发。

面前红色背影，与影象中瑞王浅金色冷硬绝情的背影，实在没法堆叠。要她如何信赖？可她又不得不信。本来他不叫雷霆，“雷霆令”是他高贵身份的意味，她一个布衣家的女儿怎会识得？

霜兰儿气味短促，“雷公子，不能吸出毒液，污血在口中逗留时候太长，雪貂之毒会渐渐腐蚀你的神经……”她俄然止住话，怔在那边，他唇边残留着血迹，薄薄的唇线，完美刚硬的下颚，挺直的鼻峰，清冷的双眸，此时一缕鲜红为他添上一缕妖异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