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谋生[第3页/共3页]

说得直白点，过往的经历让他变得冷酷，不体贴这个天下，只体贴本身身边的人。一条生命在他面前流逝，他最多感喟一声。

白糟蹋一副漂亮边幅。

程千仞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剑眉斜飞，眼尾长而下垂，下巴冒着青黑胡茬，头发胡乱束起，粗布麻衣袖子挽起一半。

“喝完把壶送返来。”

程千仞谢过对方，将书揣进怀里。

“我，我是东川人，边疆乱，见很多了，不如何怕。”

店里俄然有人吵起来。似是外来的修行者，不太懂南央端方，与浅显人产生抵触。

程千仞与他打号召，他也只是淡淡扫一眼：“来看账了啊。”

连姿式都没变过。

来买卖了。

程千仞回家取了旧剑，换下湿淋淋的外袍，就要往西市赶。

太液池小洲上的白鹭不知飞去那边，藏书楼外的桃花被一夜风雨吹落，只剩芭蕉叶翠得发亮。

程千仞闻声看了一眼，那人胸口被砍刀贯穿，鲜血汩汩，一刹时死得透透的，杀人者跑的不知所踪。

程千仞下课后逆着人流登楼，践约来到四层，却听外借处的妇人说：“他本日有事来不了，把书留在我这里了。”

程千仞只当没听出他话里回绝之意：“我不止会算账，运营之道也略通一二；还会做饭，厨房里也能打个动手……”

他将茶壶放在摇椅边：“店主，喝点热茶。”

忽听店主道：“明天没几条记账，早点归去吧。”

至于被同窗们多次瞧见他穿戴学院服出入米面油铺，跟买菜的小贩还价还价，称兄道弟，更加不待见他。背后骂他“真是丢学院的脸。”

“沧江乌环渡。”

要不然明天再去跟本来对比一遍，总不能让逐流预习假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