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军检阅[第1页/共2页]

李茂才扑通跪倒，膝头压皱了地上的《兵器耗损漫衍图》：“小的剥削料银，都用来疏浚干系……”他的视野落在图中“江南制造局”的麋集红点，那边代表着兵器耗损率超标的军队，“求陛下开恩，小的愿供出统统贪腐数据。”

江南制造局提调李茂才的顶戴在阳光下直冒盗汗，手中的《兵器制造数据账册》颤抖着翻开：“回陛下，客岁应造火绳枪五千杆，实造四千五百杆，缺额用旧枪创新……”

“缺额五十万两白银去了那边？”嘉庆帝俄然打断，算珠在“兵器造价”一栏连击五下，“按《火器制造则例》，每杆枪用铜三斤、铁五斤，造价三两五钱，你却报四两——多出的五十万两，够买多少匹战马？”

《新军数据日记》记下：“上以数据治兵，始有‘人装粮可查、功过奖惩可计’之制。”演武场的夜风里，新铸的数据牌叮当作响，那是帝国军队迈向紧密化的第一步——今后，每个兵士不再是恍惚的“兵丁”，而是数据链上的精准节点，承载着“数据治世”在军事范畴的厚望。

嘉庆帝将火绳枪重重掷在演武场，枪管撞击青砖的脆响惊飞了檐角鸽子。“传旨：江南制造局统统工匠、提调，按《数据舞弊律》论处——兵器数据不实，便是拿兵士性命做赌注。”他俄然望向校军台侧的“新军数据沙盘”，那边用算珠标着每支军队的“人装粮”婚配度，“此后每杆枪、每身甲、每石粮，都要在数据牌上刻下‘来源、去处、任务人’，敢在数据链上动歪脑筋者，立斩于演武场。”

“已发至各营，”敞亮展开泛黄的表册，“规定‘火绳枪膛线磨损超60%、鸟铳准星偏移超半寸’必须改换，每杆枪附《制造局数据任务状》，火漆印内藏‘工匠编号+制造年代’暗码。”他指着王虎的枪托，“此枪暗码对不上制造局存档，显系捏造。”

敞亮表示吏员捧来新制的“兵士数据牌2.0版”，后背新增“兵器领用时候”“粮饷发放记录”，边沿刻着《孙子兵法》“兵贵精不贵多”的微缩字。“陛下，数据房已按‘人装粮’三维模型，算出每营‘最好兵器配比’：火绳枪六成，鸟铳三成，弓箭一成，确保‘弹药耗损-射程-杀伤力’均衡。”

是夜，新军数据房的灯火映红了校军场。吏员们正在赶制《兵器制造数据追溯表》，每杆枪的“铜矿开采地、铁匠铺编号、验收官员”都将记实在案。嘉庆帝在《新军数据诏》中朱批：“新军之新，新在数据；数据之准，准在勾稽。朕宁要数据照实的败兵，不要数据舞弊的胜将——数据腐败，方有铁军。”

“回陛下，这杆枪是客岁领的，用了半年便卡壳三次。”王虎指着枪管内的锈迹，“同队兄弟的枪也多是如此，千总说‘数据达标便可’，却不知如何达标。”

兵丁王虎跪倒时，腰牌上的“斩首数12”与“甲胄耗损3处”构成刺目对比。嘉庆帝接过他的火绳枪，发明枪托处的“制造局火漆印”竟有重描陈迹，暗纹里的“乾隆五十八年”字样恍惚不清——这是典范的偷工减料标记。

“把这杆枪的仆人叫来。”嘉庆帝用玉扳指敲了敲腰牌上的“兵丁编号037”，目光扫过演武场整齐列队的兵士，他们胸前的铜牌在骄阳下连成一片数据的陆地，“再传江南制造局的驻京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