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算学试开科[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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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的明远楼上传来更鼓，嘉庆帝望着星空下的算盘形灯笼，俄然轻笑——他晓得，这场算学开科的意义，远不止多了个科举科目。当算珠的声音开端与八股的吟诵声并驾齐驱，当匠户后辈也能通过算盘敲开宦途，数据治世的人才基石，才算真正筑牢。

贡院的号舍里，年青的考生们正在玩弄算盘，试算“旗地分等赋税题”。来自徽州的商后辈程明轩摸着算盘上的“斤两换算”刻痕，俄然想起父亲在茶号用算盘核账的场景：“这题若算错，怕是连数据房的门槛都进不了。”

数据房的《算学科录仕表》很快送到案头：“首批登科百人，匠户后辈占五成三，商籍后辈占三成七。”嘉庆帝望着这些带着贩子炊火气的名字，俄然对纪晓岚说：“当年沈括写《梦溪笔谈》，算学、历法、乐律皆通——现在朕开算学科，就是要让天下晓得，算策画的不但是赋税，是兴邦的经纬。”

考场西侧的“算学树模棚”里，数据房吏员正在演示“民生安然度”计算法：“流民率超两成，赋税减一成；开荒率增三成，科举名额加五名——这些都要靠算策画清。”围观的老墨客们交头接耳，有人取出袖珍算盘试着拨弄，算珠碰撞声垂垂盖过了对“坏了祖制”的嘀咕。

李煌适时呈上《算学科报考数据图》，蓝色曲线代表新增考生：“山东、江苏已有三千人报考，此中匠户后辈占四成——他们带着冶铁坊、织局的实操经历，比纯墨客更懂数据。”他指向图上的“春秋漫衍”，“十五至三十岁占七成，恰是数据房需求的青壮吏员。”

傍晚，纪晓岚捧着《算学取士录》初稿来找嘉庆帝，发明天子正在用算盘推演“官员考核公式”：“民生分占七成，刑名占三成，算学不通者一票反对——”算珠在指间翻飞，“如许算出的官员，才晓得百姓的赋税不是天上掉的。”

“陛下真要让算学与八股同列？”纪晓岚的烟袋锅悬在半空，仍有疑虑。嘉庆帝却指向窗外的匠人书院，陈阿福正带着学徒用算盘计算提花机的经纬数：“八股能写天下文章，算学能算天下赋税——朕要的不是酸腐墨客，是能拨响算盘、治得了民生的干吏。”

七月二十八.贡院的明远楼前，纪晓岚的烟袋锅子第三次磕在汉白玉栏板上，望着“算学科”的朱漆木牌，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细缝。“皇上，”他的声音混着秋蝉的嘶鸣，“自隋开科举，从未有‘算学’与‘经史’并立的先例——莫非让士子们抱着算查问状元？”

陈阿福抱着新制的“九归算盘”突入时，算珠用和田玉打磨，每颗都刻着算术口诀。他在贡院砖地上摆出算阵：“经史题考‘修身齐家’，算学题考‘治国平天下’——”算盘打得山响，“就说这‘漕运粮食耗损率’，该用‘今有术’还是‘衰分术’？”

嘉庆帝的指尖划过《科举鼎新章程》，案头的算盘珠串在风中轻颤：“纪爱卿，您编辑《四库全书》时，可曾见过《九章算术》《数书九章》？”他展开数据房呈送的《官员算术才气表》，“直隶七成州县官看不懂‘四柱清册’，三成算错火耗银——算学不通，如何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