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3页/共4页]

“啊哈哈！”袁飞飞一抽，一下子起来了。

晚餐时，袁飞飞按例拉着张平东一扯西一扯，讲些一日的见闻。说着说着，她想起一件事来——

她回想起昨晚，阿谁站在冷风中看着她的张平，忍不住又一颤抖。想不到张平生起气来这么吓人，就像房檐上冻着的冰锥子一样，扎不死人也凉死人。

张平被她逗乐了，笑了一声，袁飞飞拧着眉头瞪他。“别笑！”

袁飞飞怒道：“昨儿个但是我把他救下来的！我也挨了打，你凭甚么不跟我讲！？”她叫着叫着，还把袖子撸起来，暴露青紫的一块。“你本身看！”

袁飞飞反应甚快，顿时弯下腰，蹲到水里说啥也不起家。

屈林苑：“不晓得。”

“昨日是如何回事，听芸儿的侍从说，你们遇险了？”

当晚，袁飞飞卸去统统苦衷，睡得哈喇子流满脸。

袁飞飞指着纸，“快写快写。”

张平局腕一转，在纸上写了四个字。

第二日，裴芸没有去书院。

“……就如许，也不晓得他获咎了谁，昨日归去他们家里问出些甚么了？”袁飞飞道。

袁飞飞再不想跟他废话，回身走了。

张平放下筷子，比划了两下。袁飞飞不耐烦道：“不会忘了学字的，我现在已经学了很多字了。”她说完，还朝张平不怀美意地笑了笑。

张平脸一黑，捏了她一下。

或是脾气原因，袁飞飞写字的时候从没有其他孩子的谨慎工致，如果记下的字，她向来都是一笔挥成，没半点含混。

屈林苑摇点头道：“没有，那侍从同我说，芸儿自昨晚回家起便一声不吭，问甚么都不说。裴老夫人都急坏了。”

袁飞飞再想粉饰已经来不及，张平抓着她的手，扯到一边，直直看着她肚子上的伤。袁飞飞手腕抖了起来，小声道：“不、不谨慎摔的。”

张平不言语，拉了拉她没反应，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袁飞飞肋骨上悄悄一戳。

“呵。”屈林苑苦笑一声道，“同金楼裴家有仇的可多了去了，以是才难猜。”他深思着，又小声道，“不过，若按你的说法，这凶手的伎俩也未免过分薄弱，连你们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从他们手里跑掉……”

张平的声音很低，有些哑，听着就像通风的筛子，又像上了锈的铁器。这算得上是袁飞飞第一次闻张扬平的声音，之前虽也出过声，也不过是鼻腔挤出来的笑意。不过，固然闻声了，可袁飞飞一点也不欢畅，如许的声音，让她内心说不出的泛酸。

“……”

比来不能再惹事了，袁飞飞边走边想，装也得装几天赋行。不然……

张平也不在乎，他抻着袁飞飞的衣裳领子，往上一拽，小衣服刷地一下被脱了下来。

袁飞飞长叹一声。

“可——”

“我的字写得比老爷都雅多了，先生都这么说。”

不知过了多久，张平从床上坐起，渐渐穿好鞋子，顺手披件外袄，出了门。

袁飞飞学习虽晚，可字却写得非常好，第一日的时候屈林苑刚教会袁飞飞握笔，下午袁飞飞就把满桌子的纸张全写满了张平的名字，屈林苑拿起她写过的最后一张，阿谁时候张平二字已经全然看不出是方才学会握笔的孩子写的。

“老爷我困了，我要睡觉了。”说完她就往床上钻，张平坐在小板凳上，长臂一伸，跟提溜鸡崽子一样把袁飞飞拎了返来。他胳膊肘夹着袁飞飞的腰，悄悄一提，另一只手将袁飞飞的鞋子一脱，然后给她放到了热水里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