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陈情[第1页/共2页]

涂灵簪想起昨晚之事，也不客气的说：“相互相互。”

李扶摇保持弓如满月的姿式，气定神闲道：“萧尔雅，祖父萧乾正曾官至户部尚书，与秦相特别交好。五年前被涂氏查出发卖私盐的证据，因此被罢官抄家。”

待园中统统人都散尽，李扶摇这才深吸一口气，自顾自坐在石凳上倒了杯茶，半晌方淡然道：“你的伤好了？”

李扶摇冷冷的看着涂灵簪，狭长的眸子如同寒潭月影般闪着冰冷的光芒。他以箭指她，拉弓如满月，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谁？”

李扶摇手挽长弓侧身而立，有娇柔的东风从二人的间隙中穿过，惊落一朵国色。沉吟半响，李扶摇似是怠倦不堪，闭目道：“你最好，莫要骗我。”

李扶摇冷哼一声，起家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明显刚才还一副气得要死的暴君模样，现在却又能气定神闲地弯弓搭箭。他仿佛戴着多层面具，每天脸上都是光影交叉、变幻莫测，你永久没法晓得哪一张脸才是实在的。

一干人等闻言，如临大赦般一哄而散。文焕之跪在地上，又重重磕了一头，沉声道：“臣辞职，还请陛下三思！”

涂灵簪明白他这是跟本身搭话，便上前几步，行了个礼：“托陛下洪福，好多了。”

李扶摇喘着气，暴躁的来回踱步，喝道：“滚！都给朕滚！！”

顷刻间，仿佛连风都凝固了起来。

而另一个明智的声音却说：你想害死阿缨么？到现在，你觉得你还输得起么！

“陛下你才是天子，当行天子之道！这江山万里到底是李家的，不是秦家的！”

李扶摇放箭，砰的一声，地上的瓷瓶回声而碎，“天然是死了。”

“朝堂之上，没有甥舅之别，只要君臣之道！”

文焕之却毫无惧色，凛然道：“死于道，臣无憾！”

“天然是因为你身上有朕没有弄明白的谜团。萧家因涂氏而毁灭，按事理，你应当恨透了涂氏一族，可奇特的是，你为何会在短短三个月内学会了武功，并且，所学招式和涂氏竟极其相像！”

“不错，你比我设想的要聪明。”李扶摇呵呵低笑，下一刻，他猛地回身，箭尖直指涂灵簪。

……天然，是输不起了。

涂灵簪思忖半晌，还是开口问道：“陛下，昨晚那刺客呢？”

涂灵簪心下一紧，没想到本身这具身躯的原仆人竟是秦党的先人，怪不得昨夜冷香会将她错认成秦宽的另一枚眼线。

李扶摇看着她，刚强道：“萧家的毁灭，也有我的参与。你让朕如何信你？”

“陛下不一向在思疑我么？”涂灵簪淡然道：“不然也不会借冷香来摸索我。”

沉吟半晌，涂灵簪平静反问：“陛下觉得我是谁？”

涂灵簪有些失落，她还想从冷香口中挖出更多的内幕呢，看模样，线索又断了。

涂灵簪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漫出一丝苦笑：不知从何时开端，她看得最多的，便是李扶摇回身拜别的背影。

涂灵簪心中天人交兵。

涂灵簪莞尔，“我说的就是本相。陛下如果不信，便交予光阴来左证。”

见李扶摇发怒，文焕之涓滴不为所动，铿锵道：“北燕虎视眈眈，大殷兵力疲惫，国库空虚。臣尸谏陛下收回成命，莫要华侈民脂民膏！”

锋利的箭刃擦着她的发髻飞过，将那条束发的松绿色发带堵截，顷刻间，乌黑的青丝如朝霞散开，缓缓飘落肩头。纵使披头披发，她也不见一丝狼狈，只定定的望着李扶摇，一眼如同望穿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