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匕首[第1页/共3页]
闻言,乌鸦无声地咧开嘴唇,暴露两颗乌黑的犬牙,绿眼睛仿佛化成一汪春水。他隔空将高粱酒扔到涂灵簪手中,又比了个手势,意义是用酒跟她的笛子作互换。
西沉的红日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统统喧闹得如同画普通。
文焕之固然跟秦宽有亲缘干系,但不测的,涂灵簪并不讨厌他。因为当年朝中非议四起时,他是独一一个站在涂氏这边的朝臣。
九年后的昏君李扶摇握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好像天国修罗。
那俄然呈现的黑衣小少年不甘心似的,又顺势将剑横扫而过,涂灵簪利落地哈腰,剑刃从她背上错过。黑衣少年手势不及,被涂灵簪一掌劈至手腕,长剑脱手,铮的一声掉落地上。
涂灵簪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涂灵簪心生不忍,跳下树来,惭愧道:“本来你喜好啊。要不,要不我给你捞上来?”
正巧,乌鸦提着一壶高粱酒大摇大摆的路过。涂灵簪忙叫住他,将手中的短笛朝他抛去。
涂灵簪将茶水放在石桌上,冷静退至角落。只见李扶摇一身玄色绣金的便服,袖口用玄黑的护腕扎起,发冠高束,整小我看上去英姿勃发,只要眼下的一圈淡青出售了他昨晚的蕉萃。
李扶摇猝不及防一惊,扑到池子雕栏旁急道:“师姐,你……!”
被驳了面子,李扶摇面色有些丢脸,道:“那你是来做甚么的?”
涂灵簪一愣,从速坐稳了身子,“你说啥?”
姚黄魏紫,花丛深处,三三两两的士族公子簇拥着李扶摇,时不时或真或假的拍掌赞叹,欢声笑语,雅歌投壶,好不热烈。
涂灵簪旋身飞上枫树,鬓边垂下的发丝飞舞,和红蓝的发带交缠在一起,明艳动听。她将双腿悬空坐在树干上,朝黑衣少年滑头一笑:“你的气味和脚步出售了你,扶摇。”
李扶摇有些恋慕的盯着那支短笛,猎奇道:“乌鸦为甚么不说话?他是哑巴吗?”
李扶摇望着她那比枫叶更加素净的笑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中间的小宫女见她醒了,忙倒了一杯水过来,涂灵簪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润润嗓子,然后问道:“木香,陛下呢?”
本日阳光淡薄,却涓滴不减牡丹花的国色天香。
李扶摇:“……”
她吃力展开眼,涣散的视野垂垂聚焦。受伤的肩部虽仍然疼痛,却很较着感遭到被人细心包扎上过药了。
李扶摇当真地望着涂灵簪,小小年纪一本端庄道:“你只送他不送我,我妒忌。”
涂灵簪扑哧一笑,安抚道:“能从我手中过三招,已经有进步啦!”
说罢,她放在唇边一吹,顿时一声清脆宏亮的哨声响彻晴空。她朝李扶摇眨眨眼,侧首一笑,问道:“好听吗?”
见李扶摇发怒,文焕之涓滴不为所动,铿锵道:“北燕虎视眈眈,大殷兵力疲惫,国库空虚。臣尸谏陛下收回成命,莫要华侈民脂民膏!”
涂灵簪无语半响。
笛声锲而不舍,魔音入耳。涂灵簪捂住双耳,忍不住朝后院喊道:“听到啦听到啦,奉求你收了神通罢!”
不一会儿,后院传来了一阵磕磕绊绊、破音走调的笛音。
李扶摇挽了个剑花,还剑入鞘,道:“师姐在做甚么?”
文焕之是朝堂上少有的清流派,不恭维阿谀,不结党营私,为人刚正廉洁。也正因为如此,他摆布不得宠,保存在朝堂的夹缝中,身份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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