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镜门大开[第1页/共2页]

沈予安跌跌撞撞冲出后院，街道上满盈着诡异的雾气。本该热烈的早市空无一人，只要满地纸钱随风打转。他颠末茶馆时，二楼窗户俄然齐齐翻开，每个窗口都站着个"沈予安"，全都带着诡异的浅笑向他招手。

"如何禁止？"

话未说完，槐树上俄然垂下一根麻绳，套住张老板的脖子将他吊起。白叟在空中狠恶挣扎，寿衣裂开暴露胸膛——那边没有内脏，只要一面嵌在肋骨间的镜子，镜中映出沈予安宿世被挖眼的场景。

沈予安死死按住左臂上最大的那道裂缝，指尖传来镜面的冰冷触感。裂纹深处有甚么东西在爬动，像是有无数藐小的手斧正从内侧敲打他的皮肤。

因为那才是真正的"门"。

"千镜之门要开了。"张老板的寿衣无风主动，"看到你皮肤下的裂纹了吗？那是门上的斑纹。"

最可骇的是豆腐坊的磨盘——那上面堆着的不是黄豆，而是密密麻麻的眼球，正在石磨碾压下爆出浑浊的玻璃体。磨盘旁蹲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孩，手里捧着面铜镜，镜面正对着沈予安的方向。

七月的阳光本该炽热，可照在他身上却像冰水般砭骨。他低头看向本身的手臂——皮肤下的裂纹已经伸展到肘部，透过半透明的皮肤，能看到内里藐小的镜面碎片正跟着呼吸缓缓挪动。更可骇的是，他的影子不见了。

"本来如此......"城隍爷的虚影感喟，"沈如霜当年偷的不是镜中婴，而是把实际中的孙子换进了镜子里......"

"千镜之门开了。"城隍爷的虚影开端消逝，"记着，子时三刻门开最大时，用你的心脏堵住门缝——归正那本来就是面镜子。"

当铺里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敲击玻璃。沈予安拖着半镜化的身材挪到窗边，看到柜台上的算盘正在本身跳动，算珠碰撞间竟构成一个数字：**子时三刻**。

沈予安在剧痛中醒来时，发明本身躺在当铺后院的槐树下。

"我在地府列队时闻声镜鬼磨牙的声音。"张老板的嘴没动，声音却从腹腔传来，"它吃空了十八层天国的西侧，现在轮到阳间了。"

供桌上的八卦镜主动飞到他面前，镜面闪现出城隍爷的虚影："沈家小子，可知照骨镜为何物？"

"张伯？你......"

镜鬼的声音从四周八方传来。沈予安昂首，发明雾气中闪现出无数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站着穿旗袍的"沈如霜"。她们同时抬手，指尖穿透镜面伸向实际天下，氛围中顿时充满蛛网般的裂缝。

"找到你了......"

城隍庙的朱漆大门近在天涯，门环倒是一对青铜镜。沈予安刚踏下台阶，左腿俄然落空知觉——膝盖以下完整镜化，碎成亮晶晶的渣子。他爬过门槛的刹时，庙内统统神像齐刷刷转头，泥塑的眼睛里流出血泪。

沈予安俄然想起地窖里那面千镜之井，胃部一阵绞痛，吐出来的倒是镜子的碎片。这些碎片落地后主动拼成一个小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口正在涌出黑水的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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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盖俄然滑开，内里堆满了翡翠安然扣，恰是他从小戴到大的那种。沈予安发展两步，后腰撞上香烛摊，打翻的蜡烛"轰"地燃起绿色火焰。火光中，他看到棺材里的安然扣全数展开瞳孔——那底子不是玉坠，而是被缩小的活人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