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碎之身[第1页/共2页]

三十年前，父亲被挖去双眼时，镜子里伸出的手和他现在的一模一样......

它像活物般扑向镜鬼，乌黑的手指插入镜面。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镜中的"沈如霜"收回刺耳背叫，脸上呈现蛛网状裂缝。沈予安趁机摆脱，却见本身的影子转头"看"向他，没有五官的脸上缓缓裂开一道浅笑的弧度。

"你的身材本就是镜子做的。"镜中的"沈如霜"轻声细语，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脖颈，"当年我用血契把你从镜中天下偷出来，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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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觉得......"影子的声音和镜鬼一模一样，"......逃得掉吗？"

是沈予安的影子。

第六章 破裂之身**

跟着影子走入镜中，地窖俄然堕入死寂。沈予安挣扎着爬出地窖，当铺里统统镜子同时炸裂。在落空认识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柜台上的皇历主动翻到七月初七，日期上面用血写着：【子时，千镜之门开】。

老周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俄然收回沙哑的笑声："沈家......世世代代......都在眼镜鬼......"他的手指深深抠进地砖裂缝，"你看地底下......"

剧痛中，沈予安的视野俄然分裂——左眼看到的是实际天下正在崩塌的地窖，右眼却看到民国期间的沈家祠堂。年青时的沈如霜跪在祠堂中心，面前摆着七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困着一个哭嚎的婴儿。铜盆中的血水上浮着翡翠安然扣，恰是厥后戴在他手腕上的阿谁。

一百年前，沈如霜在镜前签下血契；

"这是......"

沈予安抱住头颅惨叫，碎裂的皮肤下暴露藐小的镜面碎片。镜鬼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近捏碎骨头。就在他要被拖入镜中的顷刻，地窖俄然狠恶震惊，天花板陷落的刹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不是暗中，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可骇的"浮泛"——仿佛眼球从未存在过。他下认识抬手去摸，指尖触到的倒是光滑、冰冷的镜面。左半边脸正在镜化，皮肤下闪现出精密的裂纹，像是一张逐步碎裂的玻璃面具。

血光发作的刹时，沈予安看到无数影象碎片：

地窖的陷落越来越严峻，砖石砸在铜镜上收回诡异的共鸣声。沈予安拖着半镜化的身材爬向楼梯，每一步都让皮肤上的裂纹分散。身后传来镜子破裂的声音，他转头瞥见镜鬼正从铜镜里爬出来，而他的影子死死抱住镜鬼的腰，两个非人之物扭打在一起。

沈予安的左眼在镜鬼指尖触碰的刹时落空了知觉。

"轰——！"

八卦镜炸裂的打击波将沈予安掀飞，后背重重撞在楼梯上。他吐出一口混着镜渣的黑血，恍惚视野中看到镜鬼被钉回铜镜，而他的影子站在镜前，缓缓回身——

油纸包里是一把生锈的棺材钉和半块八卦镜。沈予安刚抓住它们，左手掌心俄然传来钻心剧痛——棺材钉主动扎进血肉，鲜血滴在八卦镜上，镜面顿时出现血光。他福诚意灵，回身将八卦镜按向正在爬出铜镜的镜鬼。

"千镜之井。"镜中的"沈如霜"和顺地抚摩着他的头发，"沈家先人挖了十八丈深井，每埋一面镜子就填一层土，直到把镜鬼引上来......"她的指甲俄然刺入沈予安的头皮，"而你，是我最胜利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