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书生暴毙，青衫裹尸寒[第2页/共4页]

"尸毒..."老道苦笑着用黄符裹住银针，"刘捕头，烦请你派人守住书斋，任何人不得入内。另有..."他抬高声音，"查查这墨客克日可曾去过乱葬岗。"

「一魂已赴森罗殿，七魄还留贡院中」

"不是索命，是报冤。"老道盯着人皮脖颈处的铜钱陈迹，"七煞锁魂加上剥皮邪术...这是有人要借墨客的怨气炼'人烛'。"

门外俄然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火把的亮光透过窗纸，将室内映得一片血红。李玄敏捷将金箔藏入袖中，回身时正撞上破门而入的一队衙役。

"六合天然，秽气分离！"老道趁机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在剑尖。桃木剑顿时收回龙吟般的清响，剑光如虹贯穿比来的两道黑烟。被击中的鬼脸扭曲着消逝，只余几缕腥臭的青烟。

纸人的右手食指直指北方——恰是贡院地点的方向。

最骇人的是那件青衫，布料大要不竭爬动，如同有无数小虫在皮下匍匐。袖口和领缘爬满暗绿色的霉斑，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刘乐正要承诺，俄然瞪大眼睛指着李玄身后："道、道长！尸身...！"

"咔、咔咔..."尸身的下颌骨俄然脱落，嘴巴张到不成思议的程度。一团缠着血丝的玄色絮状物从喉管里涌出，在空中凝成个恍惚的人形。

李玄瞳孔骤缩。他认得这东西——"怨丝"，只要被活取心尖血而死的人才会产生的至邪之物。

李玄目光一凝。他悄悄摸了摸袖中的金箔——二十年前死在护城河的王涣之，一样是个赴京赶考的举子。

但危急并未消弭。别的六道黑烟趁机冲破剑光封闭，从分歧角度袭来。李玄左手掐诀，袖中飞出七张黄符，在空中自燃成火墙。黑烟撞上火焰，爆出阵阵恶臭。

张记书斋门前挂着两盏惨白的灯笼，烛芯燃烧不普通，爆出诡异的青色火焰。门板虚掩着，暗红色的液体从门缝排泄，在台阶上蜿蜒成细流。

"戊寅年七月初七子时..."李玄掐指一算，神采骤变，"这是二十年前灭顶在护城河的举人王涣之的生辰！"

"刘捕头，你可知这墨客姓名？"

"子时阴动，必有妖邪作怪。"李玄掐指一算，眉头舒展。他抓起案桌上的龟甲，往地上一掷。三片龟甲竟直立着插入青砖裂缝，裂纹如蛛网般伸展开来。

黑烟构成的蛟龙扑来时，李玄不避不闪，反而挺胸迎上。八卦图打仗到阴气的刹时金光大盛，将四条蛟龙紧紧吸住。老道趁机将桃木剑倒插在地，双手结"雷祖印"，口中急诵："五雷虎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

刘乐的惊呼将他拉回实际。年青捕快的腰刀砍中一道黑烟，却像劈进黏稠的沥青，刀刃被紧紧卡住。黑烟中那张惨白的墨客脸蓦地切近，七窍中排泄黑血，滴在官服上收回"嗤嗤"的腐蚀声。

李玄脚踏七星步，手中桃木剑画出一道金光闪闪的八卦阵图。就在此时，尸身腰间的羊脂玉佩"咔"地裂成两半，一缕青烟直冲他面门而来。老道侧身闪避，那烟气竟在半空扭曲变形，终究凝成一个血淋淋的"冤"字，重重印在西墙之上。

李玄抹去额头的盗汗，从褡裢取出个瓷瓶，将内里统统朱砂倒在尸身人皮上。鲜红的粉末主动摆列成密密麻麻的咒文，临时镇住了蠢蠢欲动的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