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琴心剑魄[第3页/共27页]

百里屠苏熟谙那座香炉，恰是欧阳少恭从不离身的博山炉。现在它变成了庞然巨物，体量十倍于前。

金瞳的黑龙遨游于天涯，一腾一跃，俱是人间百里之遥。

涵素真人闻言面露惊奇之色，紫胤真人倒是眉头微蹙。

“这里将近塌了！”方兰生惊叫道。

悭臾欣然若失，旋即却说：“太子长琴，待你空下来的时候，再来榣山找我玩儿，另有几百日，我便能化蛟了。”

传闻——在悠远的极北之地，模糊有关于亡者重生的传说，非论如许的传说是真是假，也非论所求多么不易企及。

天墉旧事

他呆然站在那边，嘴唇悄悄颤抖，方才的气势瞬息间消逝无踪。旧事一幕幕如同闪电，在脑海中不竭闪现：

焚寂刺动手臂！

巽芳垂首沉默，哀道：“我服下了‘雪颜丹’……”

但幸运的寂静和相逢之喜，终不能窜改面前的存亡疆场。

方兰生惊道：“甚么，真要带上她？！你可想清楚了！”

巽芳淡淡一笑：“夫君可还记得，我当日曾经对你发过誓，只要巽芳存活于世一日，需求伴随夫君摆布，不离不弃？”

镇上的住民大多听了方兰生他们的警告，避祸去了。街上偶尔有人打着油纸伞来往，也都在清算行装，筹办远行，只要一些倔强的老者和修堤坝的村民滞留在镇中，没有分开。

世人再未几言，回身欲走。尹千觞却俄然愣住脚步，朝着欧阳少恭的方向走去，在离欧阳少恭和巽芳几十尺的处所，他选了一块石头坐下，抬头喝起酒来。

欧阳少恭神情恍忽，口中喃喃：“……榣山……悭臾……它曾经与我商定，待修成通天彻地的应龙……要我坐在它的龙角旁，乘奔御风，看尽江山风景……天柱倾塌，天庭降罚……太子长琴被贬下凡尘……悭臾……成为女神坐骑，永失自在……”

“只因为我发明，他是一个极其风趣之人。”欧阳少恭笑道，“身为女娲的巫祝，心中却存有异于凡人的暗中与愤激。”

“你……救了大哥？”

“我亦不成在此妄作决计，须得禀明掌门，商讨而为。”

“之前的蓬莱国，想必是风景如画、夸姣安宁的人间乐土。”红玉对站定存眷着巽芳的世人道。

他也非常明白，这只是师兄的朴拙美意。可否回到天墉城并不首要，首要的是活下去。

红玉眼中倒是倔强之色：“红玉向来不求寻觅大道，也不求超凡入圣，仅仅思慕一人……何错之有？”

“他之前和你另有向大叔一起去修堤坝了？”

尹千觞将脸偏到一边，眉眼都陷在暗影里，辩白不清神采：“去吧。幸亏我酒壶里还留了些酒。”

“咦？”

“幸亏少恭所用束缚之法乃是蓬莱神通，不然我当真无计可施。”巽芳语带断交，“夫君，请你谅解巽芳，我不成能再同你长相厮守了，巽芳只盼你转头是岸，莫要再伤害更多生灵……”

“既来之，则安之，少侠又何必急于一时？”欧阳少恭只是笑，转向尹千觞，“好久不见，千觞风采还是。”

“祭坛？”芙蕖迷惑道，“你们两个，到底在说甚么呀？”见无人应对，她也不再诘问，转而向屠苏道：“屠苏师兄，我听师父讲，你已经被执剑长老逐出师门？这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