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琴心剑魄[第2页/共27页]

“我同他们，同你们……是不一样的……”欧阳少恭捂着伤口抬开端来，仍然是那么高傲，鲜血浸润他白净苗条的手指，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我……是这个永久国度的仆人……要不竭让更多人获得长生……”

庞大的龙角如深海的珊瑚，中间却倚着两小我。

方兰生低下头不再看她，轻声说道：“我已经想过……假定能从蓬莱返来……我筹算……”他的声音不竭小下去，小到听不清。

百里屠苏沉重地倒下，甚么东西从他的怀中掉出，滚落到欧阳少恭的身前，色如一片干凝的墨迹。

一只带翼的四蹄巨怪从远处踏火而来，在元勿面前急停，前蹄抬起，顷刻间遮住光源，投下庞大的暗影。

“韩云溪……太子长琴……焚寂……百里屠苏……这平生不知作为谁而活……不过……不管是谁……到这一刻……虽有遗憾……并无悔怨……”

“悭……”他喃喃自语。

欧阳少恭震惊地举起那墨片，那是一片鳞，玄色的鳞片，上面尽是云水般的翠纹。

巽芳缓缓擦去脸上泪水：“我晓得在你们心中，少恭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人，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把我们都送走了，你如何办？”风晴雪定定地看着他，仿佛他们地点的并不是火海天国，而是桃花谷中，光阴安好，“我不走……不跟你分开……”

曾经有人奉告我，对存亡之事毫无执念的人，只是因为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分袂。仿佛谩骂普通……我喜好的人，就如许离我而去……

“巽……芳……”欧阳少恭又说。此次却已经不是质疑，而是呼喊他劈面的女子。

他一向略显冷酷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笑容：“便叫做‘尹千觞’吧。”

风晴雪望着欧阳少恭的背影，尽是愤激。

百里屠苏径直迎上欧阳少恭的目光，“你放了晴雪，停歇玉横之力！我即便自刎当场亦无不成！”

“这不是你们熟谙的人，这些都是幻象！”尹千觞大呼道。

请代我，好好奉养师尊。师弟信赖，你定然能够灿烂天墉城。

天墉剑阁前。

一来遵循紫胤真人的安排，百里屠苏一向独来独往，不与其他弟子一同寝居修炼；二来他和陵越都像极了师尊，沉默寡言，面冷心淡，感情内敛深藏。即便相互偶有见到，却也少言少语。

“仇敌也好，朋友也罢，终将变成焦冥永留蓬莱……晴雪，你也一样……”欧阳少恭对风晴雪浅笑，伸手去抚她头发，却被风晴雪偏头躲开。欧阳少恭面色一冷，把手放了下来。

“让我走，那你呢？！”风晴雪道。

巽芳闭上眼睛，没有震惊，却像是经历了庞大的无法，欧阳少恭那双浮泛无情的眼睛在心中微微一闪。

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隔世的情侣相依相偎，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世人和欧阳少恭固然已是死敌，仍不免动容。

累世以来，渡魂令他落空了太多影象，乃至有些东西，被垂垂忘记。

欧阳少恭如遭雷击，呆立在那边，看着巽芳斑斓的容颜，仿佛听不懂她说的话到底代表着甚么含义。

“只如果和你在一起，那里都无所谓……”巽芳眼中含泪，却暴露甜美的笑容，那是深陷在爱情中的女子才会有的笑容，就像雷云之海幻景中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