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共3页]

秦国夫人谦谢道：“君臣有别，尊卑有分，老奴不敢越礼！”

秦国夫人站了起来，道：“老奴明白，老奴铭记娘娘的恩德。娘娘是个刻薄人，德能载福，现在您才是一国之母，小皇子又如此超卓，这是没人能比得上的。先头的潘妃福薄，就是因为她不明白这一点啊！”

秦国夫人长叹了一声，道：“红颜易老，如许的年纪，纵有恩宠能有几时？位份又低，又没个孩子，老奴造过一回孽，这十几年内心头一向不结壮，娘娘赐老奴睡个安稳觉吧！官家为人重情义怀旧，娘娘放心！”

燕儿恭声道：“娘娘，乳娘抱着小皇子在门外等着呢！”

却说这边真宗走出来，却往正阳宫走去。郭后忙跟上来，一向跟进内宫，真宗挥手令侍从退下。见郭后侍立一边，真宗沉吟半晌，才缓缓隧道：“皇后，这么些年在王府中，你把统统都理得井井有条，朕从不操心，这是你的一桩功绩！”

便见乳娘抱进才五岁的二皇子，郭后伸手抱过季子，只感觉这一团软软暖暖的身躯，娇娇糯糯的声音，顿时把方才的惊惧衰弱完整遣散。她浅笑着逗着孩子牙牙学语，手中抱着一个实实在在的皇子，又如何会有衰弱有力之感呢！

秦国夫人这最后一句“怀旧放心”，既是说真宗怀旧不会对乳母如何样，亦是劝皇后，真宗如此待刘美人，亦不过是怀旧罢了。见她执意辞职，郭后却也只得道：“但愿统统如您老所言，我也不过是看汉书下泪，白替前人操心了！”

郭后笑道：“本日劳动您白叟家来，只为有一件事想就教！”

郭后忙请罪道：“臣妾知错了……”

此时秦国夫人已经老了很多，也已经多年不管事，只是每日里关门念佛。此时听得皇后宣召，赶紧来到正阳宫。郭后抬目睹了她，忙笑道：“嬷嬷来了，快请坐！”

“刘美人，”郭后看着翠华宫的方向，心中嘲笑：“看来我是低估你了。”

秦国夫人谢座后坐下来，见郭后正抱着小皇子，又上前请了安道：“小皇子好，小皇子长得真是越来越像官家当年了！”

这秦国夫人，便是真宗的乳母刘氏，于真宗有哺育之功，自真宗继位后，令中书援汉唐封乳母为夫人县君的旧例，加封她为秦国延寿保圣夫人，住于宫中奉侍。

郭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国夫人：“您说得对，是啊，我是皇后，我有皇子，这是谁也比不上的。”

郭后颤声道：“臣妾遵旨！”

秦国夫人本是垂手含笑坐着，听了此言浑身一颤，闭目半晌，方缓缓隧道：“我老了，现现在有甚么事，也都是懵懵懂懂，后知后觉的。”

郭后冷冷隧道：“外人不记得了，当事人可念念在心，没齿难忘呢！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便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郭后嘲笑道：“如果旁人，您说记不得，倒也罢了。只是这刘氏，当年但是您白叟家亲身进宫去，在先皇跟前告得她一状，是以上惹得先皇大怒，下旨将她逐出都城，可有此事？”

秦国夫人俄然安静了下来，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本来娘娘说的是这事。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谁也不太记得了。”

郭后只感觉背后一阵盗汗直下，吓得忙跪下颤声道：“臣妾胡涂，请皇上降罪！”

回想刘娥入宫第一夜时，她等闲地调走了真宗，自发得能够测出刘娥在真宗心目中的位置，也不过如此罢了。不料，本日之事，才真正看出了这位畴昔十余年中不显山不露水的知名女子真正的用心和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