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共4页]

李太后长叹一声，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可惜了！”

刘娥垂首道：“方才是逼不得已，莫非看着太后与官家生分不成，也是急出来的罢了！”

李太后点了点头，道：“升儿，替我送官家！”

刘娥忙劝道：“太后多虑了！”

刘娥笑道：“太后细想，莫说允升是皇孙，便是亲生的皇子，长到十四五岁这个年纪，依着宫中旧例，也要出宫分府另居。打楚王起，到官家与诸位王爷都是如此。便是八王爷，那是先皇惯例要多留着他两年，到现在也分府另住了。再说，皇孙这一出去又不是不返来了，只要太后喜好，随时能够返来看望太后。不但是皇长孙，太后喜好皇孙，诸家的皇孙都能够经常来看望太后，到时候，只怕太后嫌吵得慌呢！”

真宗却不明白李太后为何对上阳宫有此莫名其妙的心结，闻谈笑道：“太后既不喜好上阳宫，那朕便为太后另起一座新宫。不然，让太后住在偏殿，岂不教天下人说朕不孝！”

郭后涨红了脸，待要说话，真宗已道：“朕倒不信严峻至此，朕本身出来看看！”说着，已经向熟行去。

李太后听得真宗到来，咬着牙抬开端冲着真宗道：“天子，哀家原是有罪，你三尺白绫也好，一杯毒酒也好，爽利落快地，却不能叫我摧辱于奴辈！只两桩事：我老了，别叫我搬来挪去的；允升这孩子甚么都不晓得，你别见怪了他，便是我念您的恩了！”

此时已经听得宫内哭声震天，听得真宗到来，哭声如同被一刀截断，突然停下。停顿半晌，却又有几声呜哭泣咽的哭声又起。

真宗微微一笑：“母后这是说得那里话来，朕做错了甚么，母后尽管束训，说出这等重话来，做儿子的如何敢受！原是朕得知母后迁出正阳宫后，竟未迁入上阳宫。觉得是主子们不经心，这嘉庆殿是偏宫，如何让太后住这里，岂不是有违祖制。”

李太后长叹一声：“我一个老婆子算得甚么，宰相奏事，那是甲等要紧的事。官家归去罢，莫教我迟误了朝政，倒是我的罪恶了！”

杨媛忙劝道：“太后放心，允升是个重交谊的孩子，断不会忘了太后的！”

李太后听着听着，不由地渐渐松开了紧紧抱着允升的手。

真宗转头看去，却见刘娥与杨媛二人仓促自外出去，大喜道：“你来得恰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此时见着真宗态度已软，便顺着台阶儿下了，回过甚来对真宗道：“升儿天然是要出去的，我原也是这么筹算，只恨主子们无礼，却不晓得这是官家的意义，还是他们自作主张？”

李太后厉声道：“我不管，我与允升相依为命十余年，谁要夺走他，除非踏着我的尸身！”

未等车驾停稳，真宗已是跳下车驾，问道：“到底是如何回事，如何闹成这般模样？”

此时杨媛忙使个眼色，轻声令道：“还不快奉侍太后、皇孙梳洗！”那边四五个宫女忙捧了玉盆、巾帕、铜镜等上来，跪于李太后榻前。

郭后仓猝迎了出来，她一贯雍容华贵的仪表，此时也显得较为狼狈，发乱钗斜地跪下道：“臣妾拜见皇上！”

李太后抽泣道：“可不是这话，若不是为这孩子，我早早随了先帝去了，这孤家寡人的，有何生趣！”

真宗哼了一声，道：“上谕又有甚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