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共4页]

李太后看了看她，点头道：“她有一个儿子，而我没有。是以上现在她安享儿孙之福，而我却孤苦伶仃，遭人作践。凡是我如有一个亲生的儿子，本日何至于会出这类事。”说着不由垂下泪来：“你看允升，不是亲生的骨肉，不管我待他多好，也不过是说去就去了，那边才是他的亲生父母啊，我又算得甚么呢！”

郭后道：“臣妾不敢说上谕不对，只是太后口口声声，说是死也不肯意去上阳宫，又舍不得允升。看这模样怕会出事，官家，要不然先收回这两道上谕吧！”

李太后长叹一声：“这倒也罢了，我另有几年可活，大费这些周折做给人看，有何意趣！”

此时已经听得宫内哭声震天，听得真宗到来，哭声如同被一刀截断，突然停下。停顿半晌，却又有几声呜哭泣咽的哭声又起。

郭火线才已经碰了一鼻子灰，如何还能上前，只得硬着头皮道：“母后，官家也有难堪之处，上谕已发，如果允升不出宫，如何对天下交代。”

真宗皱了皱眉头，道：“太后有话好话，何必出此重言！”说着，看看了身边的郭后，表示她上前。

真宗见李太后梳洗，趁机道：“朕有朝事未完，太后有甚么事，尽管叮咛她们几个罢！”

此时恰是宰相李沆在禀报水患之事，正在那边说着，真宗听了张怀德幕埃成蟊洌溃骸敖袢针抻行┎皇剩顺±钕嗔粝拢蛐佟！?

真宗哼了一声，道：“上谕又有甚么不对？”

李太后嘲笑一声：“偏宫也罢，正宫也罢，那上阳宫鬼气森森的，我死也不去。”这上阳宫本是历代太后所居，最后是太祖之母杜太后所居，厥后太宗继位后，将太祖皇后宋氏搬家在上阳宫。其中的景象，她倒是晓得的，宋后临死前几年，痛恨极深，凄厉谩骂，连太宗最后去看她时，也被吓出一身盗汗来，小病了一场。宋后身后，宫中传说她在上阳宫阴魂不散，原上阳宫的宫女们也纷繁吓病。李太后对此中经历一向深知，更不敢住到上阳宫去。

李太后点了点头，道：“升儿，替我送官家！”

刘娥忙劝道：“太后多虑了！”

李沆怔住了，众臣还未回醒过来，就见真宗已经站起，仓促入宫了。众臣这才仓猝地向着真宗的背影跪送。

刘娥垂首道：“方才是逼不得已，莫非看着太后与官家生分不成，也是急出来的罢了！”

李太后听得她提及旧事，心中一酸，眼泪不由掉了下来。她不欲在人前表示软弱，这边抱着允升，这边扭过甚去拭泪。

真宗顿足道：“这帮可爱的主子，朕好好的旨意，却叫他们传成如许，几乎儿叫我们母子失和，朕需求好好究查，决不宽贷！”

郭后无法，只得跟在他的身掉队去。

刘娥上前一步，悄悄拉住皇孙的手，柔声道：“臣妾晓得，太后素有贤名，岂会不准皇长孙去与亲生父母相聚。只是这十几年来，太后与皇孙日日相伴，突然分开，天然是舍不得的。”

刘娥柔声道：“太后，官家孝敬体贴太后，并不是做给人看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会儿还在上朝，一传闻太后不高兴，便连朝会都中断了赶来安慰！”

她本成心避开太后激发的话，杨媛却没听出此中的奇妙来，倒顺道太后的话问下去了：“太后，可惜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