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1页/共3页]
寇准退后一步,跪下大声道:“圣上,此番萧太后率兵南下,也不过是要以收回当年被后周世宗天子所攻陷的关南之地。是以便是辽人也一定有直取汴梁的野心,我们岂可反将大好江山双手奉上。且此番辽军由遂城取定城等地,直逼澶州,深切我境内七百里,但是火线的重镇如北平砦、保州定州瀛州冀州等地却都没有攻陷,我观辽人这一起进兵,虽有先声夺人的姿势,却只是虚张阵容,没有真正举国之战的才气。如果圣驾亲临澶州,士气大振,则辽军必退。就算辽军不退,各重镇的守军亦会前来策应声援勤王,到时候辽军将不得不退。澶州如果不保,都城焉能得保。如果临阵脱逃,岂不将太祖太宗天子血战得来的一统江山白白拱手让人。圣驾这一退,军心民气丧尽,就算是退到江南蜀中那又如何?南唐李煜可曾凭长江天险得保宗庙,终究还不是好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那后蜀孟昶,即使是蜀道之难难于上彼苍,仇敌雄师压境,怕只怕要十四万人齐解甲啊!皮将不存,毛焉附耶?天险何能敌重兵,天险从未保懦夫?陛下啊陛下,南唐后蜀,前车可鉴,迁都之论,是亡国之道,是奸邪佞臣才会说出如许的话来啊!请陛下马上下旨,亲征澶州!”
真宗点头:“说得恰是,治世用毕士安,乱世当用寇准!”
众臣听了真宗的话,不由嗔目结舌,因为刚才众臣固然纷繁都有议迁都和谈之事,却并没有说到详细地点如此详细,但不知真宗江南蜀中之议,从何而来?
李沆枯黄的病容现出一丝浅笑:“如此,天下幸甚……”一句话未完,便昏了畴昔。
真宗吃了一惊:“你要朕御驾亲征?”
真宗看了王钦若与陈尧叟一眼,并未说话。他性子虽和,却并非脆弱之君,昨日王钦若与陈尧叟奥妙求见,提出这等建议,令得他大为不快。但是听二人阐发战况,言之凿凿,倒是不成不虑至此。是以本日当着寇准的面,不顾陈王二人而用心提出昨日密议之事,亦是模糊但愿,群臣当中能够有人以更有力的语气驳斥此论。
众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真宗已经要走,却被寇准拉着衣袍硬是被拽返来坐下,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沉着脸用心道:“你硬要逼朕再议,朕倒想说,你拿甚么包管此战必胜?一旦此战得胜,则连宗庙都难以保全,我看他们的迁都之议,一定没有事理?”
一旨既下,全部边疆军民,群情激奋。辽兵有落单者,连路边农夫都敢拿着锄头偷袭。本来辽兵善于小股游骑对宋兵以骚扰作战,现在小股游骑派出去,常常就回不来了。是以辽人只得调剂计谋,集合全数军事力量,成锥形向汴京推动。
战报雪片似地飞来,辽军已经攻破遂城、定城,越唐河兵临澶州城下,直逼都城。澶州离都城不过二百余里,于军事上可谓是近在天涯,澶州一破,则辽军便可直抵汴都城下了。
半月以后,宰相李沆病逝。真宗震惊之余,亲临吊奠,想起当日李沆抱病苦谏的环境,在灵堂上不由泪下,追思不已,下旨追封为太尉中书令,赐谥号为文靖。
次日,真宗于崇政殿素服恸哭,访问群臣,共商国事。
真宗接报大惊,立即调集寇准入宫议事。
真宗看起来已经与众臣商讨了一会儿了,一见寇准出去,劈脸就问:“寇准,辽军兵临澶州城下,如果澶州守不住,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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