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骨纹密卷[第1页/共2页]

父亲的书房

秦明的视野掠过刻痕走向，俄然想起父亲卷宗里的现场照片——李雪的解剖刀缺了个刀尖。他冲回物证室，翻出那把编号0723的手术刀，刀刃缺口的角度，竟与颅骨刻痕的划痕完整符合。

电脑俄然弹出新邮件，发件人显现“骨语者”。秦明点开附件，是段10秒的视频：不锈钢托盘上摆着七根指骨，每根都刻着分歧的法医公式，当镜头拉近第七根时，指骨末端的切面俄然反光，映出半张戴医用口罩的脸，眼尾有道三厘米长的疤痕。

“耻骨结合面愈合度显现，灭亡时22岁摆布。”大宝的手术刀划过骶骨，俄然顿在尾椎骨末端，“老秦，这里有个胡蝶形骨赘，是生前耐久佩带某种金饰压迫构成的。”他举起放大镜，骨面上的凸起清楚如雕镂，“和她银链吊坠的形状完整符合。”

病房消毒水的气味让秦明太阳穴突突直跳。父亲半靠在床头，目光浑浊却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掌心的老茧蹭过秦明的胡蝶银链：“明儿，李雪的案子……井里的骨渣，没化验出煤渣……”白叟的喉结转动，“当年我漏了，她的论文里写过，煤渣是……是反向坐标。”

“告诉统统打仗过煤矿、且有法医背景的职员，立即进入庇护状况。”秦明抓起车钥匙，俄然闻声大宝在身后轻声说：“老秦，李雪的CT图上，除了学号，另有行更小的字——”他回身，瞥见大宝红着眼眶，“在蝶形骨赘的暗影里，刻着‘救我’。”

秦明浑身血液仿佛冻住。父亲退休前最后一次勘查，确切没在李雪的胃内容物里发明煤渣——而这，恰是前六起碎尸案与李雪案的关头差别。他俄然想起化工厂冷藏柜里的001号指骨，福尔马林浸泡液里漂着极细的玄色颗粒，那不是防腐剂，是煤粉。

老式保险柜的暗码锁转动声在沉寂中格外刺耳。秦明盯着抽屉里泛黄的卷宗，李雪案的现场照片上，少女的书桌上摆着半杯冷掉的咖啡，条记本里夹着颅骨重修的草稿，页脚画着只振翅的胡蝶，翅膀纹路与化工厂SD卡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大宝俄然排闼出去，手里挥着张CT扫描图：“李雪的颅骨内侧有显微刻痕，用3D荧光成像才发明——”他将胶片贴在玻璃上，紫色光斑构成一串数字，“是她学号的后六位，刻痕深度0.2毫米，应当是灭亡前被凶手用手术刀刻上去的。”

“反向坐标……”他喃喃自语，俄然抓起父亲床头柜上的台历，在后背画下龙番市舆图。前六起碎尸案的抛尸点连起来，构成个不法则的六边形，而李雪失落的医学院，刚好位于六边形的多少中间——就像凶手用六具尸身，在舆图上标出了第一个受害者的位置。

物证室的冷柜翻开时，白气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涌出来。秦明盯着托盘里的骸骨，指节捏得泛白——那截曲折的左锁骨像道旧伤疤，在LED灯下发着青灰色光芒，与他影象中李雪毕业照上的笑容堆叠成诡异的重影。

“秦法医？”社区病院的来电打断思路，“您父亲今早摔了一跤，现在复苏着，一向念叨‘胡蝶骨’……”

警笛声在暮色中响起时，秦明的车刚拐出病院。后视镜里，父亲病房的灯光俄然燃烧，某个黑影闪过窗前，怀里抱着的金属箱角，反射出胡蝶银链的微光。他猛踩刹车，倒车灯照亮墙角的人影，对方回身刹时，那道眼尾疤痕在月光下像条扭曲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