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将军令与秋子梨(七)[第2页/共2页]
我听得起兴儿,干脆也同他说了些幼时因贪顽惹下的祸事,常常都要师父去清算残局,向人赔罪,再无可何如地领着我归去。他在竹帘背面低声笑起来,边笑边道:“昨日见你头一眼,还当是藏匿山中的花仙儿,不沾人间炊火,怎也料不到……”他笑着叹了口气,却不说了。
说来也奇特,屋子并不大,前一天我已将这间屋子翻了个遍,并未瞥见屋里有竹帘,本日晚间俄然就瞧见屋子的角落里躺着一卷竹帘。
既想到了余玠的性命,我内心俄然一动:不若就实话同他说明白了,用与不消,全在他自个儿的主张,我岂能私行替人做如许的主。
我接过那黑乎乎的植根,内心不由欢畅,师父本说了不睬会,只凭我本身的本领救治余玠,现下看来,约莫是我的岐黄术过分低劣,他再旁观不下去,终是决定脱手来清算我铺散开的摊子了。因而我扯起奉承的笑向徒弟靠畴昔:“功效虽有,但起效甚慢。到底没师父的指导,还是差了些。”
那余玠倒是瞧出了我的难堪,歉然道:“这屋子原是阿心女人的内室罢?教我占了甚是过意不去。眼下我无大碍,灶房柴堆上睡也使得。”
“认得不错。”师父含笑赞成道。
“药材带毒有甚么好诧异的,草乌、蟾酥、蓖麻……那样没毒,又不是未曾用过。你快替他用上,只用那些平常药,他要多少日子才气下山?”师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回身便走了,走了几步,又回过甚来问道:“竹帘可还用得?”
我茫然地点点头,内心嘀咕,师父安知我屋里有竹帘。另有这断三分三,原产大理国,中原难见,也不知他从那里找来的。
辩论了一番,毕竟还是决定在同一屋子睡。一则余玠虽已醒,但两边肩膀皆有伤,实在不过勉强稍稍能动罢了,饭食汤药都还希冀着我喂下去,所谓“逾矩”之举纯属无稽之谈;再则,他因臂膀不能抬动,起坐不便,总还要人看顾。
我将这卷竹帘挂起,屋子便隔挡成两间,大小不偏不倚正合适,仿佛它原就该挂在那儿似的。我在竹帘的另一边铺设了席榻,这也算是避嫌了,余玠看起来终是放心了。
师父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薄薄的笑意,自顾自地拜别,留了我单独叹着气,拿了一截子植根立在原地犯难。常日里那些带毒的药材,我用起来也是毫不踌躇,本日这药我却迟迟不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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