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运河盐枭[第1页/共2页]
周墨白听闻,神采一凛,“如此看来,这刺客或许是她派来的。”
严楼屏息戴上浸湿的面巾,甩出鱼网罩住比来的刺客,被石灰迷眼的贼人踉跄倒地,后脑勺重重磕在严楼提早倾泻桐油的地砖上。
“你...你竟然晓得...”男人话音未落,俄然浑身抽搐,嘴角溢出黑血。
“这是?”
周墨白深思半晌后道:“先生是说,借刀杀人?”
严楼用狼毫蘸着药水,涂抹那块双面木符,本来平平无奇的莲斑纹垂垂闪现头绪——花瓣纹路实则是微雕的运河舆图,花心三道刻痕对应临清、扬州、杭州三大钞关。
“东南角两人,西北角三人。”严楼贴着空中聆听,瓦片上的脚步声轻重不一,“穿的是草鞋,不是官靴。”
周墨白捏着鼻子出去时,正瞥见他用镊子从尸身指甲缝里夹出些青色粉末。
话音未落,窗外黑影一闪。严楼箭步上前推开窗户,只见院墙上一片青色衣角正消逝不见。
周墨白倒吸寒气:“盐帮、盐帮、白莲教,另有按察使司...他们怎会搅在一起?”
这是堂审柳德才以后他让铁匠连夜赶制的捕盗三件套。
“扯谎。”严楼刀尖挑起刺客衣衿,暴露里衬的补丁,“盐帮最重面子,岂会穿破衣?“他俄然切近刺客耳畔,“你鞋底沾着胭脂巷的牡丹香粉,那是杭州知府如夫人最爱用的...”
“第三个。”严楼踩着滑溜的空中疾退,袖中铁蒺藜撒向门口,正冲要出去的两个刺客脚底打滑,惨叫着跌进蒺藜堆。
严楼冷哼一声,站在一旁的狱卒立即心领神会地朝着四名刺客走去。
严楼把玩着从刺客身上搜出的木牌,黄杨木雕的莲花瓣上沾着血渍——与刘昌账册上的纹样几近分歧,唯独花心多出三道刻痕。
严楼取下刺客身上的腰牌,举在手中,神采冷凝。
“说说吧。”严楼将木牌按在伤口上,疼得被鱼网缠住的疤脸男人直抽气,“运河盐帮甚么时候开端给白莲教当狗了?”
“并且从刺客的身上,我闻到了那位柳夫人用的胭脂香。”严楼缓缓说道。
接着他抱拳道:“大人,我决定去运河船埠调查盐帮,那边职员庞大,动静畅通频繁,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严楼摇了点头:“目前还不能如此定论,但起码说了然,她与盐帮必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络。”
被烫得皮开肉绽的刺客俄然崩溃大哭:“我说!我们是盐帮青龙堂的人!上头说淳安县的严师爷断了兄弟们财路,要取你人头领二百两赏银!”
半夜的梆子声刚敲过第一响,淳安县衙后院的芭蕉叶俄然无风主动。
周墨白面露担忧之色,“此行恐有伤害,你务必谨慎谨慎。”
严楼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三日前,我在刘昌的私宅搜到这本账册。”他翻开此中一页,指着墨迹勾画的莲花图案,“盐课司每月都有三千引官盐去处不明,交代地点恰是这木符上的三大钞关。”
“白莲照水,弥勒降世。”
“不,是齿间藏毒。”严楼掰开尸身嘴巴,臼齿处有个小洞穴,“死士才用的招数,普通的盐枭可用不起。”
“嗤!”
刺客瞳孔骤缩,严楼刀锋一转,挑开他腰带暗层,抖出半块鎏金令牌——正面刻着“严”字,后背竟是按察使司的暗纹!
“哗啦!”瓦片回声而碎,黑影如鹞子翻身直扑而下。
“漕船公用的防潮青矾。”严楼将粉末撒在宣纸上,浇醋后立即泛出红丝,“昨夜那五人,三个是盐帮杂兵,剩下两个...”他翻开白布,暴露尸身肩头的烙印,“这是盐帮惩戒逃奴的黥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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