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鸿门宴[第1页/共3页]

严楼重视到他右手小指戴着银甲套——这是江浙一带盐商的风俗，用来试毒。

严楼回到县衙时，东方已出现鱼肚白。

“二位大人说话，小的本不该插嘴的，但本日冯大人既然让小人来了，小人如果不说，倒是孤负了大人的信赖。”严楼微微欠身。

严楼心中嘲笑——冯汝弼这话，清楚是在表示周墨白，就算事情败露，也有戚继光背锅。

待侍卫追出去，院墙外只剩摊血迹和半截断箭，箭杆上刻着藐小的莲斑纹。

话音一定，窗外俄然传来树枝断裂声，严楼闪电般推开窗，只见一道灰影掠过墙头。

周墨白咽了口唾沫，终究咬牙道：“下官……愿听府尊大人调遣。”

柳氏笑容僵在脸上，冯汝弼的甲套“咔“地扣住桌沿。

“帖子、饷银、白莲教...“严楼俄然嘲笑，“好个一石三鸟之计。”

周墨白抬高声音：“这位如夫人姓柳，原是西湖画舫上的清倌人，传闻与按察使司也有些干系。”他俄然噤声，摆布张望后拽着严楼进了书房。

严楼吃惊的同时拍了拍袖口的灰尘，笑道：“大人起得真早。”

当柳氏抬手斟酒时，他看清了，是“净世“二字，这恰是白莲教《弥勒下生经》的核心教义，是偶合？还是...

满座俱静。

周墨白扭头接过严楼递过来的新筷子，趁便使了个眼色。

严楼眯起眼，心中暗忖——黑石滩？不对！戚继光的密信里明显提到的是另一条线路，这舆图是假的！

可周墨白内心清楚，这事儿没那么简朴，真要究查起来，本身这个知县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听了这话，周墨赤手中筷子“啪“地掉在桌上，严楼仓猝起家，给周墨白重新拿了一双筷子。

柳氏的笑容固然柔媚，但眼底却藏着一丝冷意，而冯汝弼的银甲套在日光下倒是泛着寒光，仿佛随时化作利刃。

唱喏声中，一名绯袍官员迎出正堂，杭州知府冯汝弼年约五旬，圆脸上堆着笑，眼底却透着核阅：“周知县姗姗来迟，当罚酒三杯！”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洒金帖，上面的落款是知府大人的如夫人。

宴设在后园水榭，严楼刚踏进门槛，就闻到股奇特的甜香。

冯汝弼目光一闪：“这位就是破解白莲妖人案的严师爷？公然幼年有为。”他亲热地揽住严楼肩膀，甲套掠过严楼颈侧，冰冷如蛇。

烛火噼啪作响，周墨白谨慎翼翼地从多宝阁暗格取出一封密函：“今早驿丞偷偷送来的，戚将军三今后押送军饷路过淳安，此事本该绝密！”

周墨白提着灯笼从廊柱后转出，青色官袍下摆沾着露水，明显已等待多时。

严楼接过帖子，指尖触到纸上暗纹——是朵莲花，他瞳孔微缩，昨夜账册上的“白莲“二字蓦地闪现在面前。

“哦？”冯汝弼眯起眼，“严师爷竟然还熟谙按察使司的人？”

严楼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扶住他手肘：“昨夜县库账目有异，大人彻夜查对，故而起迟。”

“知府大人倒是看得起我，只是小人不明白，这邀约为何不由正室发帖？”严楼状若偶然地将帖子对着灯笼细看，莲斑纹在光下若隐若现。

“贱妾柳氏，见过二位。”

这话倒是不错，押送响银官兵都是按察使司的兵，响银固然在是在淳安县境内丢的，但淳安县并无直接任务。

“先生谈笑了。”柳氏很快规复平静，“不过是平常桂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