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将星东来[第1页/共3页]
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茶棚茅草顶上,收回麋集的噼啪声,严楼俄然想起甚么,从腰间解下个油纸包:“这是从县衙库房找到的。”他展开油纸,暴露内里紫色的粉末,“前不久几个暗害我的刺客的指甲缝里也有这个。”
戚继光踱步近前,俄然拔刀横劈!刀光如匹练划破雨幕,严楼袖中短棍仓促迎上,“当”的一声火星四溅,虎口顿时迸裂出血。
严楼一把扯下纸条,上面只要八个被雨水晕开的血字:
戚继光接住木牌,指腹抚过上面刻着的展翅海鸟纹,当他翻到后背时,神采骤变——那边用倭文刻着“仲春初二”,恰是军饷船原定的解缆日期。
“先、先生?”周墨白仓猝起家,官帽都歪到了一边,“怎的这般......”他的声音戛但是止,眼睛死死盯着严楼肩头那道还在渗血的刀伤,雨水混着血水,在青砖地上蜿蜒成一条藐小的溪流。
“倭寇战术不过三板斧。”他用匕首在舆图上比划着,“先派死士冲阵,再用火器攻主帅,最后抢辎重,但此次......”匕首尖重重戳在运河某处,“他们真正要烧的恐怕是按察使司的密档船。”
远处俄然传来一声鹧鸪啼叫——三长两短,恰是严楼与王癞子商定的暗号,戚继光的亲兵立即警悟地举起弩箭,却被严楼抬手制止,循名誉去,只见芦苇丛中模糊有黑影明灭。
严楼刚跃下屋檐,四把长枪已抵住他咽喉。
严楼看着知县闪动的眼神,立即明白了他的顾虑,押运线路是兵部奥妙,临时窜改必定事出有因,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若冒然插手,不但无功可领,反而能够肇事上身。
“倭刀善劈,当以长制短。”
“可十二连环坞据此五十里......”他喉结转动了一下,“并且此事绝密,本官...我......”
“你的人?”戚继光问。
“哦?”戚继光挑眉,手指无认识地摩挲着刀柄,“严兄还懂兵事?”
“海鹞子......”戚继光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俄然扯开本身的战袍前襟,严楼倒吸一口寒气——这位名将胸口鲜明有道狰狞的旧伤,形状竟与木牌上的海鸟纹一模一样。
戚继光会心,挥手令亲兵退至十步外,他解下腰间的水囊抛给严楼:“说吧,连夜截道所为何事?”
严楼扯下蓑衣顺手一扔,暴露被雨水泡得发白的伤口。
周墨白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几近捏不住那张轻飘飘的纸条,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佝偻。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被血渗入半边的纸条,上面的墨迹已经晕染开来,但“五十倭寇”“十二连坞”几个字仍然触目惊心。
周墨白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清楚是在衡量利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公文未到淳安,出了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但真正让严楼瞳孔骤缩的,是那人腰间悬着的狭长微弧兵刃——在后代刑警博物馆里,他见过这类刀的仿造品,却没想到真刀竟锋锐如此,隔着三丈远都能感到逼人的寒意。
“说实话,小人是猜的。”严楼直视戚继光那双如鹰隼般锋利的眼睛,“此人给我的线路图过分切确,切确得像官署内部流出的,并且戚将军临时调剂押运线路,恐怕是有了严峻髌变故。”他顿了顿,雨水从睫毛上滴落,“而能同时把握白莲教与倭寇联手的,除了记录通倭官员的密档,还能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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