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司农监[第1页/共3页]

叶子妗曾听徒弟提及过，有一种上古宝贝司南佩，能感到到藏匿的险恶气味和隐蔽之事。顺着她目光望去，官仓方向竟飘着祭奠用的青烟——本该储满粮食的时候，却在燃烧着甚么。当库房铜锁被《骨气令》凝出的冰刃劈开时，“咔嚓”一声脆响，孙知府额角的汗珠在寒冬腊月里格外夺目，那汗珠滚落下来，滴在地上，收回轻微的“滴答”声。

当更夫敲响子时的梆子时，“梆”的一声，知府后宅的角门悄悄溜出个灰衣人，背着的竹筐里排泄暗红血渍。罗倾城站在屋檐暗影里，看着那血滴在《骨气令》上烧出青烟，收回“滋滋”的声响。他官袍上的银线云纹俄然活过来，化作无数丝线缠住那人脚踝——恰是白日里哭诉的里正。

"来得恰好。"他抖开连夜绘制的《哀鸿籍册》，密密麻麻的血指印在霜白的宣纸上绽成红梅，"调集十六坊里正，开义仓。"

"下官马上命人彻查！"孙知府扑通跪地，官帽倾斜暴露鬓角重生的白发，膝盖砸在地上，收回沉闷的声响。但罗倾城看得逼真，此人腰间踥蹀带的玉扣上，清楚刻着户部侍郎家的族徽。

湘水郡的官道上，罗倾城勒住缰绳时，墨色官靴已浸在浑浊的泥水里，冰冷的泥水透过靴面，刺得脚踝生疼。

"这那里是水患。"叶子妗的红靴踏过漂泊的稻穗，指尖悄悄划过被泡得发白的婴孩襁褓，触感冰冷而绵软，"清楚是贪吃食人后吐出的残渣。"

孙知府官帽下的盗汗凝成冰珠，他腰间踥蹀带俄然崩裂，七枚玉扣滚落在地竟化作黑烟，“噗”的一声。

"明日开官仓。"他蘸着冷茶在案上写画，水痕垂垂凝成冰晶符咒，那冷茶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用《小满篇》催熟备荒田的占城稻——但在这之前..."

人群俄然骚动起来，喧闹的人声刹时响起。佝偻着背的老农从破棉袄里掏解缆霉的糠饼，饼上鲜明印着"赈"字官戳。罗倾城指尖在《骨气令》霜降篇悄悄一叩，漫天细雪俄然化作千万银针，“簌簌”声中，将想要后退的衙役钉在原地。

惊雷再次劈开天涯时，“咔嚓”一声，两人已站在滔天浊浪前。本该是腊月坚冰的江面，现在翻涌着沸腾的黑水，那滚烫的黑水披发着刺鼻的硫磺味。罗倾城袖中的官印俄然浮空，在暴雨中映出漫天星图——本该在夏至呈现的昂宿星团，现在正在寒冬半夜闪动。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六角冰晶里竟封着半片龙鳞，那雪花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远处传来百姓的惊呼，只见溃堤处浮起九具青铜棺椁，棺身上的锁链清楚刻着司农监的秘纹。

"大人！"浑身裹着草席的里正扑跪过来，额头撞在碎石上溅起血花，“砰”的一声闷响，让民气惊，"说是赈灾的粟米，到我们手里就成了掺着观音土的霉糠......"

两人对视的顷刻，《骨气令》俄然主动翻到惊蛰篇。泛黄的纸页排泄鲜血，将绘着应龙的图腾染成狰狞鬼面。罗倾城猛地转头望向皇陵方向，那边升起的黑雾正凝成九根盘龙柱——恰是三日前他在帝王棺椁上见过的款式。

"妖......妖术！"李乡绅尖叫着今后缩，却被叶子妗甩出的金蝉帕缠住脖颈。帕角司南佩猖獗扭转，将他怀中的鲛绡帐本吸了出来。泛着腥气的账页在阳光下暴起青烟，显出血写的"乾元三年截漕粮二十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