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驱虎吞狼[第1页/共2页]

鎏金香案上摆着降表与传国金印，缕缕檀香混着未散的硝烟。

冲犯天朝的将领已当街斩首示众，本公在皇城备下八珍席面，犒劳诸位虎狼之师。”郑杠袖中指尖掐得发白，面上却笑得愈发奉承。

“这……”郑杠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张煌眼中的寒光，俄然认识到这脚本远比他想的更狠——清军要借他的手踏平阮氏，再顺势收了他的残兵。可四周已尽是清军灯号，他能说“不”吗？

“为何绑朕至此？”黎显宗眼底却迸出肝火，即便做了多年傀儡，现在仍像被踩住尾巴的困兽。

郑杠甩开刀鞘，刀刃挑起黎显宗下颌。

“劫掠商民的事，查清楚了？”张煌俄然眯起眼。

"郑公说，此人本日率军冲犯天朝，已当场正法。"李廷珪官服被盗汗渗入 。

郑杠踉跄着被亲卫拽进密道，腐臭气味混着硝烟劈面而来，直到暗门轰然闭合，才敢靠着石壁滑坐在地。

不一会儿，亲卫拖着五花大绑的黎显宗钻进隧道。

清军步兵铿然踏过青石板，张煌玄色披风掠过郑杠头顶。

待清军器炮声音渐小，升龙府北门吱呀敞开。

“郑公说，此前多有曲解，天朝与安南本就藩属干系，天然欢迎天朝王师驾临。"

辕门内俄然发作出笑声，张煌抬手止住笑闹的兵士。

恰在此时，侍卫仓促急报：“宣光关失守，黄五福将军就义，五万守军死伤大半！目前北部清军距升龙府已不敷百里，估计三今后兵临城下！”

张煌甩开手，披风扫过香案，降表一角掀起，暴露底下“臣郑杠顿首顿首”的笔迹：“如何，不肯意？”

当安南使臣车队愣住时，张煌弹了弹烟灰，目光扫过马车上的黎显宗："郑王倒是舍得，真把国主送来了。"

“陛下该光荣，”郑杠抹去刀上血珠。

清军辕门前的火炮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张煌叼着中华卷烟倚在炮边。

郑杠腰背佝偻如弓，堆起满脸褶子赔笑：“此前多有曲解，还望张将军包涵。

如有半句虚言，我不介怀屠城玩玩！"

“既然如此——”张煌俄然伸手按住郑杠肩膀，指尖几近要戳进他锁骨，“速收拢残军整编为前锋，七今后随本将出兵阮氏老巢，戴罪建功，务必活捉首恶！”

“清狗点名要你，若不是本公……”郑杠没说完，却闻声识道别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次日卯时三刻，晨雾未散。

张煌盯着黎显宗脖领下的血痕，俄然嘲笑一声："明日卯时三刻，本将率部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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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将令。”郑杠头颅垂得极低，声音里尽是寂然，“七今后，必当率部前驱！”

"特献首级，以表诚意。“李廷珪身后的亲卫翻开红木匣，阮有整血淋淋的头颅悄悄躺着。

亲卫愣在原地，郑杠却俄然暴起，弯刀鞘砸在对方头盔上，“还不快去，你们能挡住清国的火炮吗？”

“这么说来，郑杠接管我们的前提了？”张煌戏谑说道。

二十余名亲卫呈扇形护在他身侧，衣甲渗入鲜血，刀刃却仍指向围拢的卫兵。

话音未落，城北传来金属扯破声——清军重型火炮轰塌了角楼。

“郑杠，你倒识时务！”

郑杠颤抖着摸向腰间玉佩，触手尽是盗汗，俄然扯下披风甩给亲卫，“去！把黎显宗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