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自作孽[第2页/共2页]
晏陌迟指尖无认识摩挲箭伤:“但是怨我奉告真名拖累你?”
余多寿额角青筋直跳,柳氏攥着衣衿的手已沁出汗来。余狗蛋俄然闷笑一声,拐杖头“笃“地戳进泥地:“娘去开门,记取别吱声。”
又一声感喟荡开,在坑底格外清楚。
余狗蛋杵在水井前,月光照得他半张脸惨白:“康婶子这话说得希奇,我妹子清明净白的女人家,怎会藏着你家巧姐儿?”他用心拖长调子,“要不您进屋瞧瞧,看我炕上可藏着人?”
柳氏刚要开口,外头康婶已扯着嗓子嚷开:“别装死!村里王二麻子瞧得清楚,申时三刻就见承欢背着竹篓往家窜!”
余多寿盯着窗纸上乱晃的人影,喉结转动两下:“承欢那丫头不是说……”
可彻夜这场是命定的白月光初见啊!
“晓得晓得!晏大人嘛!”余巧巧用心装聋,“转头给您立长生牌位......”
“冻死小我了......”她嘀咕着扯开外衫,把晏陌迟脑袋搁大腿上。掌心贴着那双冰爪子来回搓,搓热了又去捂膝盖,活像给冻僵的野猫顺毛。
……
柳氏抖动手拉开门闩,康婶裹着北风的巴掌几乎扇到她脸上。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着那丛灌木崴了脚。墨色里模糊可见锯齿状叶片——清楚是山茶科从未记录的野种。若能与家茶杂交出耐寒新种,茶山收成必能翻番。
柳氏忙不迭点头,袖口沾着的灶灰簌簌往下掉。
余承欢死死攥着被角,指甲几近掐进粗布棉絮里。木门轰然敞开时,她猛地坐起,散着头发装出迷瞪模样:“谁呀?半夜半夜的不让人睡安生觉……”
“我家巧巧和姑爷呢?”康婶堵在门口像座铁塔,手里灯笼晃得人目炫,“三个一道上的山,偏你单独返来!”
“爹!”西屋门吱呀开了道缝,余狗蛋拄着拐杖的影子倾斜着投在堂屋地上,“按晌午筹议的办。“
银河倒悬在井口大的夜空,寒露垂垂渗入粗布衫。
柳氏手一抖,火折子掉在炕沿。
“我还是去寻康婶......”
余巧巧抿唇:“若养成唤你真名的风俗,他日在外人面前说漏嘴......”
玉轮爬上半空时,晏陌迟喉结动了动:“我姓晏,不叫喂......”
眼睛已适应暗中,模糊能瞧见他唇角微扬。
深坑里,余巧巧仰得脖颈发酸。
余巧巧咬着后槽牙把人放平,指头按在他脖颈上数脉搏——咚咚咚跳得比村头杀年猪还带劲。
余巧巧手一抖,差点把人掀下去。
她往晏陌迟那边蛄蛹两下,胳膊肘撞上块冰疙瘩似的物件。
“相救”二字如银针入穴,余巧巧快速绷直脊背。原书这段本该是余承欢救下坠崖的晏陌迟,今后成贰心尖朱砂。现在,倒阴差阳错......
余狗蛋阴恻恻的脸俄然从康婶肩后探出来:“承欢晌午就害了头疼,康婶不信问我娘。”
“余承欢!”康婶抬脚踹开正房木门,余多寿缩在炕角的模样让她嘲笑出声,“装甚么鹌鹑!西屋!”
昂首瞥见洞口巴掌大的星空,内心直打鼓——这名字跟烫手山芋似的,接不得扔不得。上辈子就因晓得太多秘辛,最后落得乱葬岗喂狗的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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