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狗蛋摔断腿[第3页/共4页]

余巧巧倚着雕花窗棂，看点点星火在墨色山林间明灭。柳氏那件退色绛红褙子格外刺眼，她被人搀着踉跄前行，发间银簪早不知掉在那边。更漏声里，康婶第五次往门外张望时，俄然轻呼：“姑爷他还没返来……”

自从三叔手里收回了自家的田产，余狗蛋那双三角眼里就淬着毒，像极了当年他爹输掉祖田时的模样。

“装甚么菩萨！”柳氏俄然撞翻晒药笸箩，三七根须洒了满地，“当年你娘就是这般哄得你爹丢了命！”

“若他在，定要笑我画工粗陋。”余巧巧将药草收进琉璃瓶，林间忽起一阵穿堂风，惊起满山雀鸟。她望着扑棱棱飞远的灰羽，俄然攥紧腰间玉佩——那是晏陌迟上月冒雨采药返来时，顺手系在她箩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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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姑奶奶！”余狗蛋捂着血流如注的小腿哀嚎，“田产我不要了！求您拉我上去！”

余巧巧踩着腐叶往阴坡走，麻袋里铁蒺藜跟着法度沙沙作响。

此时，村东头老槐树下已聚了乌泱泱一片人。

她倒是未曾推测，这牲口竟对本身的堂mm起了色心！

那人右腿裹着渗血的粗布，偏生还穿戴昨日那件鼠灰绸衫，活像条沾了泥的瘸腿耗子。

她用心将腰间匕首碰得叮当响，眼角余光扫过东墙根闲逛的蓑衣角——余狗蛋公然蹲在角落偷听。

康婶收回的嘲笑声惊飞了檐下家雀：“老奴倒要问问，谁家端庄男人没事跟着已立室的女人钻老林子？”她俄然抖开件沾着草屑的鼠灰绸衫，“这衣裳后摆的泥印子，可像是趴草丛蹭的。”

“够了！“柳氏俄然暴起扑来，却被康婶一盆淘米水浇个透心凉。老妇人抖着木盆嘲笑：“三夫人还是留着力量管束儿子，传闻三老爷前日又输掉两亩水田？”

……

余巧巧拢着月白披风立在石阶上，目光扫过担架上瑟瑟颤栗的余狗蛋。

日头爬上竹梢，围观人群响起窃保私语。

面色惨白的余狗蛋被人用担架抬了出来。

“哎哟我的女人！”康婶将陶瓮搅得叮当响，笑得眼尾褶子都堆起来，“自打把地契收回来，咱家仓房堆着十石新麦呢。您要凉面，老奴这就擀细面、切脆笋，再浇上今早现摘的野山椒！”

半夜梆子响过三声，打门声骤起。

“巧丫头可算醒了？”康婶端着青瓷碗掀帘而入，鬓角还沾着灶灰，“晨起蒸的槐花饼都放凉了，我给您温碗粟米粥？”

余巧巧舀着冰镇梅子汤，目光扫过康婶汗湿的后背。这老妇自打家中余裕后，倒比畴前更爱往灶房钻，连围裙带子都换成崭新的靛蓝粗布。

余巧巧正往油灯里添新蜡，火苗“噼啪”爆出个灯花。

里正敲着铜烟锅分开人群：“巧丫头，狗蛋说清楚瞧见你昨儿往獾子洞方向去了。”

“小贱人装甚么纯洁！”他抹着鼻血奸笑，“谁不知你那药罐子相公连圆房的力量都没有……”

余巧巧抚平素纱袖口裂缝，指尖成心偶然扫过袖中半块龙凤佩：“既是曲解，巧巧愿送狗蛋哥两贴续骨膏。”她俄然蹙眉轻嗅，“只是这药膏需配着苍耳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