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狗蛋摔断腿[第1页/共4页]

余巧巧拢着月白披风立在石阶上，目光扫过担架上瑟瑟颤栗的余狗蛋。

“祖宗！姑奶奶！”余狗蛋捂着血流如注的小腿哀嚎，“田产我不要了！求您拉我上去！”

“若他在，定要笑我画工粗陋。”余巧巧将药草收进琉璃瓶，林间忽起一阵穿堂风，惊起满山雀鸟。她望着扑棱棱飞远的灰羽，俄然攥紧腰间玉佩——那是晏陌迟上月冒雨采药返来时，顺手系在她箩筐上的。

余巧巧攥紧麻袋后退半步，看着他腰间闲逛的麻绳直犯恶心。客岁腐败祭祖，此人便是用这般肮脏绳索捆了守墓人的哑女，若不是里正家的大郎刚巧采药路过，女人家的估计又要被他糟蹋了！

……

“上月我家二丫头瞧见狗蛋往西岭坟圈子钻！”卖豆腐的刘孀妇俄然啐了一口，“保不齐又是去干些见不得人的……”话未说完便被柳氏锋利的哭嚎打断。

“三婶疯了。”余巧巧抖开披风遮住康婶发白的神采，回身时一枚银针悄无声气刺入柳氏曲池穴：“传闻县太爷正查十年前的药人案呢。”

枯枝断裂声从三丈外的榉树林传来，她佯装哈腰采蕨菜，袖中铜镜借着日头一晃，公然映出个佝偻身影。

余狗蛋闻言猛地一颤，担架顿时歪向左边。他mm余承欢仓猝去扶，杏黄裙裾扫过地上血渍，哭腔里带着颤：“巧姐姐何必咄咄逼人，我哥都这般模样了……”

她将铜剪往青瓷盘里悄悄一搁：“半夜天该能找到的，左不过摔断条腿。”话音未落，东墙别传来柳氏撕心裂肺的哭嚎，惊得檐下燕巢簌簌落灰。

暮色染红山颠时，余巧巧背着满篓药草踏上归程。

忽有暗香沁入鼻尖，她扒开垂落的紫藤，竟见岩缝里生着簇火红异草。

余大爷敲着旱烟杆分开人群：“柳娘子消消气，许是狗蛋看岔了……”话音未落，余狗蛋俄然抱着伤腿哀嚎：“是……是我眼盲！把母麂当作巧妹子了！”

柳氏大骇。

康婶抄起顶门杠就冲要出去，却被余巧巧按住。少女慢条斯理地抚平素纱披帛，发间青玉步摇纹丝未动：“三婶这话岔了，我昨日在后山采药时，”她俄然掩唇轻笑，“倒是瞧见狗蛋哥追着只母麂往断崖去呢。”

露水顺着青瓦滴落。

这地痞眼底泛了红，竟扯开衣衿扑来：“等老子把你办了，全部余家都是……”惨叫声蓦地扯破山林，他踩中青苔的刹时，余巧巧拽动暗处的藤蔓，整片腐植层轰然陷落。

巳时初，密林遮天蔽日。

“昨儿个在獾子洞捡的。”余巧巧捻起片枯叶，叶脉间铁锈班驳，“倒要就教狗蛋哥，既是追母麂，怎的踩中猎户的夹子？”

半夜梆子响过三声，打门声骤起。

戌时三刻，火把长龙蜿蜒上山。

余巧巧舀着冰镇梅子汤，目光扫过康婶汗湿的后背。这老妇自打家中余裕后，倒比畴前更爱往灶房钻，连围裙带子都换成崭新的靛蓝粗布。

“狗哥跟了我半个时候吧？”余巧巧俄然绽放酒涡，指尖轻抚过身边老松的树瘤，“这株五裂槭瞧着奇怪，要不要靠近瞧瞧？”

未时三刻，后山的风掠过竹林飒飒作响。

“你放屁！”柳氏抓起石块砸向窗纸，“定是你勾引我家狗蛋不成……”话音戛但是止——余巧巧俄然推开门，月光流水般泻在她手中的紫檀木盒上，盒中染血的麻绳正披发着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