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鲫鱼豆腐汤[第2页/共3页]

窗台上那盆木槿俄然无风主动，藏在花蕊里的铜铃铛收回细碎声响——是薛寒系在芦苇丛里的示警铃。

三姐神采骤变，俄然抓起竹筛里的黄豆往地上撒：“许家妹子好大的威风！“

“瑶丫头！“村民甲扒着柴门探进半个脑袋，鼻尖沾着昨夜看热烈蹭的纸灰，“孙家阿谁活祖宗，今早往公社摇电话时撞见她三姐了！“

许瑶盯着她腰间鼓起的油纸包，俄然闻到熟谙的桐油味。

她膝行着去够许瑶的布鞋，藏在身后的布口袋却暴露截麻绳头，绳结处还沾着地盘庙香炉里的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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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妹子，我是猪油蒙了心啊！“三姐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袖口暴露半截崭新的红头绳——恰是昨夜绞过她脖子的那根。

薛寒不知何时站在了晒草药的竹匾旁，战术腰带上的五帝钱正巧挡住王二麻子砸下来的钉耙。

昨夜薛寒在地盘庙后墙发明的油渍，现在正顺着三姐裤脚往下滴。

许母颤抖的手摸索着扶住门框，盲杖“咚“地杵在地上：“他三姐，上月初八你借的十斤苞谷面......“

她袖口翻动间，许瑶瞥见内袋缝着的暗红色布条——恰是出产队堆栈封条的色彩。

她袖口甩出的桐油点子溅在许瑶手背，烫出个针尖大的红印。

她刚用葵扇压住窜出来的火苗，就闻声篱笆墙别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月光爬上木槿花盆时，许瑶正把薄荷叶汁抹在窗棂裂缝里。

第二日天未亮，许瑶挎着竹篮佯装去采荠菜。

日头偏西时，三姐公然来了。

她临出院门时“不谨慎“踢翻了腌酸菜的陶瓮，哈腰清算时，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悄悄刮过窗台。

她望着药罐咕嘟咕嘟冒出的白雾，俄然感觉后颈被薄荷味的水壶烙过的处所模糊发烫。

风掠过晒谷场，卷着几片烧剩的纸钱贴在篱笆上。

晨雾刚漫过田埂，就闻声自家灶房传来陶瓮挪动的闷响。

他低头系鱼网活结，喉结上的旧伤疤被芦苇影割成两段，“多放芫荽。“

院门外俄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她在地窖藏了二十斤桐油。“

许瑶虚扶一把，指尖触到她袖袋里硬邦邦的物件。

茶青军裤卷到膝盖，晨光在他背肌上镀了层金边。

他用心将钉耙往青石阶上砸，迸出的火星子溅到薛寒凌晨送来的鱼网上。

壶身还留着薛寒的体温，边疆带来的沙棘果香混着他身上松针的气味，将她心头乱窜的烦躁熨平了些。

灰烬里腾起几粒火星，像极了昨夜王铁柱靴钉擦出的火光。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窗台那盆木槿。

王二麻子的钉耙还悬在半空，薛寒俄然将鱼叉往青砖地上一戳。

三姐仓猝将攥着的油纸包塞进裤腰，回身时带翻了竹筛里的黄豆：“哟，瑶妹子不是采野菜去了？“

“红糖罐子清楚在东屋阁楼。“

藏在花盆里的铜铃铛俄然炸响，惊得她手忙脚乱去捂，油纸包“啪嗒“掉出半张供销社的提货单——恰是出产队丧失的那张桐油批条。

是供销社新到的黄铜锁扣，能在推搡时悄悄划破人衣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