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平安康泰[第2页/共2页]

许瑶用指尖摩挲半个指印，俄然闻声外间传来斧劈柴火的闷响，一声声震得她心口发烫。

晨露未曦时，村长握着旱烟杆敲响药房门框：“老许头能坐起来了？”

发间野花悄悄颤抖，像是有人穿过满院槐花香，目光落在她鬓边那抹淡粉上。

米酒在粗瓷碗里漾开波纹，许瑶被推到人群中心，发间不知何时别了朵野蔷薇。

许父俄然攥住女儿的手指，在掌心画了颗歪扭的五角星。

许瑶望着他消逝在夜色里的背影，俄然发明那电报封皮泛着军绿色——和上个月武装部来人时的信封一模一样。

“薛同道来得恰好！”

她促狭地朝许瑶挤眼，鬓角银簪坠着的红绒球跟着晃。

他烟锅子朝门外一指，“志强你带着这位女同道，去把晒场的笸箩收收。”

窗台荷叶包沙沙作响，许母用盲杖尖轻点西南墙角：“昨儿雏燕争食，翅膀扑棱得跟小风车似的。”

八仙桌上摆着百家凑的吃食：王婶烙的荠菜饼还带着灶膛余温，李管帐媳妇纳的千层底布鞋用红绳扎着，最当中那碗酒酿圆子飘着嫩黄的桂花——是村头刘奶奶拄拐走了三里地送来的。

她用心咬重“三姐”两个字，看着孙志强神采由红转青。

药香里翻涌着十四岁那年的糨糊味，红星牌钢笔在入团申请书上洇出墨痕，父亲的手也是如许抖。

许瑶蹲身捡杯子时，瞥见他裤管下暴露的军用胶鞋，鞋帮上还沾着后山新翻的湿泥——那是采药的小径。

祠堂横梁的燕子扑棱棱归巢，檐角铜铃叮当，像是预报着甚么。

他摊开掌心，油纸包着的枇杷叶还带着露水，“晨露时摘的。”

许瑶接过期指尖掠过他掌心的茧，粗粝触感激得她心头一跳。

许瑶俄然站起家，发间野蔷薇掠过薛寒的肩头，“上回三姐摔了珐琅盆，不也是薛大哥帮着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