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孙家三代贫农[第3页/共3页]

月光掠过孙母蓦地攥紧的拳头，银镯内侧那道陈年裂缝俄然闪过诡异的光，像极了宿世氧气罐阀门上的金属反光。

他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要来握许瑶的手：“瑶瑶你定是听了小人调拨，我们五年情分...”

许父的咳嗽声混着药罐沸腾的咕嘟声从隔壁院飘来，许瑶攥着那半颗红枣刚要开口，却见村长哈腰拾起粮票时，浑浊的眸子在孙母和三姐之间打了个转。

晨雾漫过门槛时，许瑶正握着珐琅杯暖手。

“布施粮每袋少三斤，孙志强经手的全如许。“许瑶指尖划过帐本上歪扭的署名，阿谁“强“字最后一捺像极了孙志强每次摔门离家的背影，“爹，这婚我退定了。“

她用心抬大声量，公然闻声隔壁院墙传来慌乱的珐琅盆落地声。

许瑶望着滚到脚边的红枣，俄然想起暴雨夜薛寒背药篓闯进院门时，蓑衣下摆也沾着如许的泥点。

他戎服口袋里模糊暴露半截红绳，恰是宿世许瑶流产时缠在药包上的那根。

她丈夫在粮站当保管员，这话顿时引来七八个妇人的拥戴。

许瑶在渐浓的暮色里闭上眼睛，任由带着炒麦香的风掠过染血的牙印，掠过父亲帕子上的紫红粉末，最后停在她攥着半颗红枣的掌心。

薛寒的靴子碾过满地瓜子壳，铜扣掠过孙母头顶时带起一阵风，”孙同道如果要学雷锋，如何不把自家口粮填进公账？”

明日晌午都到村委会说清楚。”

她鬓角沾着草屑，怀里抱着个裹碎花布的珐琅罐，未语泪先流：“许家妹子要退婚直说便是，何必往志强身上泼脏水？”

他降落的嗓音混着远处柴油机的轰鸣，武装带铜扣俄然折射出雪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