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残垣引路[第1页/共2页]
苏小满把拨浪鼓系在腰间,复瞳第一次完整映前程线:"沿着退色的贪吃纹走,腐肉味最浓处就是生门。"
青璃卷来庙前新开的野菊,别在每人衣衿:"该走了,鮟鱇皇陵的潮汛要到了。"她的金铃映下落日,铃芯处的槐露凝成箭头,直指归墟海眼。
青璃的尾巴扫开墙角的鼠洞,暴露半截青铜灯盏。灯油早已干枯,灯座刻着三百个"楚"字,每个字都连着条血线指向归墟方位。罗冲的蛊核俄然剧痛,他瞥见母亲被铁链锁在灯阵中心,尾骨正被炼成新的灯芯。
罗冲摩挲着腕间红绳,乳牙硌得皮肤发红:"娘总说牙疼要含盐水。"他俄然将红绳浸入溪流,退色的丝线遇水闪现暗纹——竟是缩小版的归墟海眼舆图。
中午的日光穿过破窗,在青砖上投出钥匙的暗影。苏小满蘸着复瞳血泪形貌影痕,竟拼出完整的鮟鱇皇陵水道图。烈山魁的剑鞘肉瘤俄然停止鼓励,阿素的虚影指向东北角:"那边...有楚老鬼的命门..."
苏小满的复瞳透过鳞片,瞥见罗夫人抱着婴孩跪在佛前。香案上的药炉冒着热气,混着鮟鱇血的药汁正被谨慎喂入婴孩口中。"她每喂一勺...都要剜片本身的鳞..."苏小满俄然干呕,复瞳排泄淡金色血丝。
罗冲俄然砸碎观音像的莲花座,底座暗格里掉出串青铜钥匙。钥匙齿痕与母亲玉镯内侧的纹路完整符合,最末那把刻着楚无涯的私印。
烈山魁用木剑在庙墙刻下星图,碳化的右臂抖得短长。阿素的虚影握住他手腕,带着完成最后一笔:"当年我在这庙里发过誓..."刻痕俄然排泄血珠,凝成少女期间的阿素剪影,"要掀了楚老鬼的蛊鼎,请师兄吃真正的糖醋鱼。"
残庙的暗影里,青铜铃俄然齐声震响。檐角蛛网颤抖,落下只沾着蛊粉的碧涛阁信鸽。
烈山魁用木剑挑起昨夜埋齿的浮土,槐根处重生的肉瘤正在鼓励:"阿素在警告我们。"他碳化的右臂缠满浸过槐露的布条,腐肉焦香混着药味,"这瘤子每跳一次,蛊鼎的煞气就重三分。"
"明晚月最圆时..."苏小满的复瞳俄然淌出墨色液体,"楚无涯要拿伯母的魂点天灯!"
苏小满蹲在茶寮残破的灶台边,复瞳倒映着乳牙红绳的纹路:"伯母的残魂在往东北方飘..."她指尖沾着露水在青石上勾画,蜿蜒的线条与玉镯血丝逐步重合,"三十里外有座荒庙,檐角挂着青铜铃。"
破庙的飞檐塌了半边,青铜铃在晨风中收回沙哑的哭泣。青璃的尾巴扫开蛛网,残破的观音像掌心托着个退色的拨浪鼓。鼓面朱砂画的贪吃纹已经恍惚,手柄处刻着"安素"二字。
烈山魁的剑鞘肉瘤俄然爆裂,脓血溅在册页上。阿素的虚影在血渍中凝实:"师兄...看第七页..."残破的纸页闪现焚身诀补遗,笔迹恰是阿素临终前所书。
"这是我娘的闺名!"罗冲抓起鼓柄的刹时,蛊核俄然暴起青光。观音像背后的暗格弹开,滚出本泛黄的《育儿札记》。册页间夹着片鮟鱇鳞,鳞上血字未干:"冲儿百日咳药方:鮟鱇泪三滴,混槐露..."
罗冲将青铜钥匙串在红绳上,乳牙硌着楚无涯的私印:"娘说乳牙能咬碎最硬的壳。"他俄然把钥匙按进肉瘤脓血,腐肉遇铜收回滋滋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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