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槐祭夜话[第1页/共2页]
烈山魁俄然砸碎酒囊,虎魄色的酒液渗入石碑裂缝。阿素临终前刻的笔迹闪现:"月圆夜,槐香引魂..."残碑轰然倾圮,暴露埋在地下的青铜匣——匣面贪吃纹与罗冲背后的图腾完整符合。
青璃的尾巴扫开浮云,满月照亮匣底的信笺。母亲的笔迹被光阴蚀得恍惚:"若得再见,盼吾儿恨意消减..."墨渍在"恨"字上晕成大团污迹,似泪痕又似血渍。
苏小满俄然轻笑,复瞳的布条排泄血印:"她在你背上画了只王八..."笑声戛但是止,她摸索着抓住烈山魁的衣角,"现在...还在吗?"
青璃用尾巴圈出的避风处里,槐枝燃烧的脆响格外清楚。苏小满蜷在大氅里,复瞳蒙着浸过槐露的布条:"舆图在左眼第三道纹路分叉..."她摸索着抓住罗冲手腕,指尖冰冷,"别让楚无涯瞥见那支银簪。"
月光掠过残碑,映出男人褪衣后脊背的墨痕——歪扭的乌龟壳上刻着"天下第一怂"。
"你娘酿的槐花蜜..."青璃俄然突破沉默,尾尖卷来块龟裂的陶罐碎片,"总掺着鮟鱇血。"碎片内侧的褐渍泛着腥甜,与罗冲影象里药汤的味道堆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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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冲的玉镯俄然发烫,虚影握住他持簪的手:"冲儿,要笑着开锁..."银簪插入锁孔的顷刻,匣内飘出段退色的红绳——绳上系着颗乳牙,牙面刻着歪扭的"安"字。
青璃的尾巴俄然缠住他手腕,金铃震碎幻象:"楚无涯在簪里种了惑心蛊。"她尾尖扫过苏小满的布条,"这孩子的眼睛...就是被这么毁的。"
烈山魁将犬齿埋回槐根,剑穗玉佩映着月光拼出星图。阿素的虚影在碑文上跳舞,哼着走调的焚身诀。青璃的金铃盛满槐露,露水里沉浮着三百鮟鱇魂火。
烈山魁用剑鞘肉芽卷来红绳,阿素的虚影在月光下凝实:"师兄,我的牙埋在槐树东侧..."他碳化的手指俄然插入泥土,挖出颗刻着"素"字的犬齿。
烈山魁抛来酒囊,劣酒冲淡了喉间的苦:"阿素偷喝过楚老鬼的药酒,醉得在蛊池唱戏。"他摩挲着剑穗玉佩,"那晚池里的蛊虫死了大半,气得老东西砸了三个丹炉。"
苏小满的指尖抚过青铜匣锁孔,复瞳布条俄然崩裂:"钥匙...是罗夫人尾骨炼的!"她淌着血泪的眼眶里,映出妇人剜骨时的颤抖。
山风卷着远方的鲛歌,此次唱着团聚的词。茶寮残垣下的四人守着篝火余温,像守着暴雨前最后的安宁。
"周岁时掉的牙..."罗冲的喉结转动,"娘说扔屋顶能长高。"他俄然想起那夜雨声很大,母亲踩着竹梯摔进泥塘,却把乳牙护在心口。
苏小满的复瞳俄然规复腐败,她抓起乳牙红绳系在罗冲腕间:"伯母的残魂附在这上面..."牙齿俄然发热,虚影从玉镯中溢出,悄悄环住颤抖的青年。
罗冲将玉镯浸在槐露里,镯内血丝游成母亲的模样。虚影指着他腰间银簪,口型清楚是"鲛人泪"。簪头的鮟鱇眸子俄然转动,映出楚无涯在密室剜鳞的画面。
烈山魁倚着半截残碑打磨青铜钥匙,碳化的右臂垂在身侧。剑鞘状肉芽俄然裂开细缝,阿素的虚影捧出半块烧饼:"师兄,咸了..."他猛地攥紧烧饼,碎渣混着血沫渗入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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